弘暉躺在塌上,咿咿呀呀的揮舞著手臂。額娘回來這麼久,為什麼還不抱我,是暉暉太可愛,還是暉暉太可愛呢?
第34章
作為太子的孩子,就算是個格格; 洗三禮也是很宏大的。
各路宗親、命婦齊聚; 康熙更是直接騰出場地; 一切都按小皇子的例子走。
董鄂氏看的直撇嘴; 嗑著瓜子,耷拉著眼皮道:“金枝玉葉啊~”
尾音拉的長長的,將不滿清晰的表露出來,不平事在她身上的時候; 她倒無所謂; 可都是孩子,也這麼區別對待,心情就比較複雜了。
都是龍子鳳孫的,誰又比誰差什麼。
衛有期安撫的拍拍她的手; 將點心往她面前推了推; 這在東宮呢; 別人地盤上不好如此。
董鄂氏懈怠道:“我也就算了,你什麼身份; 在這裡吃這種掛落; 圖什麼?”
五福晉聞言轉過頭; 擰著眉頭望著董鄂氏,怎麼說話呢; 沒得把四嫂拉下水。
衛有期面不改色; 她什麼身份; 縱然貴為老祖又如何; 一道天雷劈下來照樣變成渣渣。
拈著桌上的葡萄,慢條斯理的剝著皮,見董鄂氏仍固執的望著她,慈祥一笑:“什麼人?閒雲野鶴罷了。”
董鄂氏緊緊的抿唇,眼中帶著失望,她以為她跟老四家的關係不錯,沒想到一句真心話都不願意說。
五福晉揉了揉帕子,鼓起勇氣搭話:“三嫂、四嫂,馬上要上熱菜了。”
董鄂氏將手中的瓜子往盤子中一扔,冷笑道:“這好東西多,那你可多吃點。”
衛有期朝五福晉安撫一笑,擰著眉頭望向董鄂氏,壓低聲音冷斥:“吃了槍藥不成,說個話夾槍帶棒的。”
五福晉勉強笑了笑,就見大福晉回頭,關切的望向她們:“說什麼呢?”
董鄂氏收住話頭,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女人湊一起,能聊什麼?”
衛有期上下打量她,朝她挑眉示意:“手腕子遞過來,一會子人全得罪光了。”
大福晉心裡確實生氣,要不是因著她跟老四家的關係好,誰耐煩理她,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聽到衛有期清脆的聲音,頓時一滯,沒得這般護犢子,趕緊把董鄂氏的錯撇開,讓她無話可說。
董鄂氏有些不解,乖乖的遞手,一邊親暱的撒嬌:“那我聽你的,你不要生氣嘛。”
話語又甜又膩,衛有期有些受不了,靜靜的給她把脈,又觀察了氣色,才溫言道:“竟是個傻的不成,回頭去我那一趟。”
脈如走珠,可不是喜脈。
這會子人多眼雜,不好說出來,免得出什麼差錯。
董鄂氏滿肚子都是疑問,對方不說,她也不好強吻,好不容易憋到宴席散了,上前挽住衛有期的手,左右搖了搖,問:“到底怎麼回事?是喜還是憂?”
她看人也很準的,可衛有期的心思她向來猜不到。
兩人挽手往北五所的方向去,衛有期點著她的鼻子笑:“要說你也有經驗,怎麼臨到頭上還跟第一次似的。”
身後的長長的奴才隊伍,夕陽將眾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淺金色的的陽光很是溫柔。
董鄂氏駐足,激動的手都不知道怎麼擺了,捏著帕子,雙眸亮晶晶的問:“可是……有了?”
前頭才生了一個,可誰嫌孩子多呢,當下笑不攏嘴,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路也不會走了,靠在衛有期身上,可憐巴巴的說:“你扶我……”
衛有期輕輕嗯了一聲,摟著她往前走。
將她平安的送回三所,交到三阿哥胤祉手上,她就功成身退。
剛回到四所,就聽到小德張來報:“那邊說是喝了水嗆了,當下就血崩,血流不止,幸好太醫一直在,這才沒出什麼事。”
衛有期點頭,太子妃這樣太倒黴了,喝水也能傷著自己。
女子坐月子本來就是因著身體太虛弱,沒想到她竟又傷著,以後在子嗣上怕是要艱難許多。
這事也成了笑話,也不知是因著生了格格,還是因著這個笑話,太子妃許久不曾出門,把自己圈在毓慶宮,閉門謝客。
衛有期抱著弘暉,坐在廊下曬太陽,廊下懸著的紗籠燈隨風飄蕩,彩色的流蘇穗子惹得他不停伸手去抓,自己把自己逗的咯咯直笑。
弘暉越發胖了,跟個白麵饅頭一樣,肉嘟嘟、軟乎乎的,小手上有五個肉坑坑,可愛極了。
海棠在一邊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