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幹活。
楊嘉實手腳打著顫回到臥室,發了好一會呆後才想起來臉上的泡沫還沒洗。進洗漱間後涼水一衝,鎮定終於慢慢找了回來。
“不對,哪裡有什麼鬼魂,是有人惡作劇吧。”他想,可是,昨晚的夢和現在的頭髮,又如何解釋?想起昨晚,他不由自主一陣哆嗦,該不是真見鬼了吧?
昨天晚上,楊嘉實好夢正酣,忽然被凍醒了。
睜眼一看,窗戶大開著,風吹得窗簾一下一下飄,似乎還有陣陣冷氣往屋裡鑽。
十月的香島有這麼冷嗎?楊嘉實覺得不對頭,還有,誰把窗戶開啟了,不知道少爺我在睡覺!
然後,他聽到了一聲嘆氣聲。
“唉……”
又一聲“唉……”
怎麼回事?楊嘉實循著聲音轉過頭,藉著月光,他看到窗戶對著的另一角,一個穿著清朝衣服的女人對著他唉聲嘆氣。
“我在做夢。”楊嘉實想,可是,最近沒看什麼辮子戲啊。還別說,這女人挺漂亮的,恩,還有點眼熟。
“唉。”女人又嘆了一口氣,“小嘉啊,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你說什麼呢。”楊嘉實張口想說話,忽然發現聲音憋在嗓子眼裡就是出不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做這麼怪的夢?想要站起來近點看,心思一動,才發現身體好沉,胸口悶得難受,就像是別人說的……鬼壓床!
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女人忽然消失,眨眼的時間都沒有,轉瞬間位置變換,到了他的床邊:“小嘉,你怎麼能不學好呢?要不和祖奶奶一起走吧,祖奶奶好好教你。”
“我祖奶奶死了快一百年了!”楊嘉實在心裡吼。他出生前就死了,只見過照片。
“要上進啊,仗勢欺人、調戲女孩子都是不對的。”
清朝女人,也就是化了妝後的陶洛擺出慈祥臉,“小嘉,你再不學好,你祖爺爺就要來找你了。”然後她頭一扭,對著窗外道,“老爺別催,讓我先教育他一下。”
楊嘉實心裡一咯噔,順著陶洛的視線往窗戶看,之前只有一片清冷夜空的地方,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人,穿著清朝的傳統服飾,臉鐵青,瞪著他。
“一定是在做夢!”楊嘉實繼續在心裡吼,可是恐懼還是直往上冒。做夢怎麼會夢見老祖宗。
一陣風吹來,屋外的男人身影晃了晃,顯得有些不真實。
這風來的不巧。陶洛想,用照片還是不行,別被他看出什麼吧。
這種擔心是多餘的,照片被風吹得這麼一蕩,楊嘉實的心也跟著一蕩:“我擦,祖爺爺要進來了!”這種時候,有點風吹草動都要嚇死人,哪裡會鎮定到發現什麼破綻。
陶洛觀察著楊嘉實的表情,覺得該加一把火了。手一伸,一把銀光鋥亮的刀子亮了出來:“小嘉啊,不聽話就割耳朵了。”
“我擦,這刀子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之前藏哪兒呢?我真蠢,這是做夢呢,做夢哪裡還需要藏刀,說來就來了。”
陶洛繼續慈祥臉:“小嘉,你聽話了嗎?聽話就不割你耳朵了。你這髮型不對,既然有刀子,祖奶奶給你修修吧。”
“啊啊啊啊!”明晃晃的刀尖慢慢像他伸來,楊嘉實嚇得心顫肝也顫。一個自稱是自己祖宗的女人拿著刀子站面前,自己還一動不能動。就算是做夢,也一樣太滲人!
隨後,他失去了知覺。幾分鐘後,又莫名其妙醒來,房間裡靜悄悄的,窗戶關得好好的,與平時並無二致。
“果然是在做夢。”他自言自語。嗯,聲音能發出來了,被壓制的感覺也沒了。就是渾身乏力。
也是,受了驚嚇,當然會沒力氣。
哎呦,做夢夢見鬼,還是個要來教育自己的祖宗,真是,絕對是大噩夢。
可是,這會兒看著灑落在床上地上的頭髮,還有自己那難看的髮型,他又開始懷疑了,這真的是噩夢?
不是噩夢,也不是見鬼,是有人惡作劇。他這麼說服自己。
還是不對!如果是惡作劇,為什麼那兩個人和照片裡的老祖宗那麼像?還有,想要達到昨晚的效果,開啟又關上的窗戶和突然出現的男女,又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問題陶洛可以回答他:別小看特警隊的情報蒐集能力。特警隊的查資料,不要太方便。
睡到一半被弄醒,是一個人精神抵抗力最差的時候,換句話說,是腦子最糊塗,最好忽悠的時候。照著他家祖宗的照片化妝,再加些誘導,可不就覺得陶洛長得和他祖奶奶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