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診,怎麼,你們不服?”
丫鬟暗暗揪了揪許如眉的衣袖,小聲提醒,“姑娘,您快別說了。”
許如眉一見她這慫樣就來氣,氣焰越發的囂張,轉頭瞪著杜曉瑜,“我們家老夫人堂堂一品誥命,還請不動你區區一個女醫?你好大的架子,本小姐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馬上收拾東西跟我走,要麼,我去隔壁回春堂知會一聲,直接讓你收拾東西滾蛋!”
“姑娘。”丫鬟急哭了,“奴婢求求您,快別說了。”
許如眉反手就給那丫鬟一個大嘴巴子,“就你話多,再敢多說一句,一會兒拔了你的舌頭扔去餵狗!我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還能怕了一幫刁婦不成?”
丫鬟馬上收了淚,閉了嘴,可眼神卻是時不時地看向後面那位夫人,只見她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似乎壓根就沒把許如眉放在眼裡。
丫鬟越發害怕了,甚至開始瑟瑟發起抖來。
杜曉瑜眯了眯眸子,眼前的女子竟然是丞相府的小姐?就是不知道行幾。
眉目微垂,她站起身來,做出一臉惶恐的模樣,“原來是丞相府的貴客大駕光臨,小女子有失遠迎,還望您見諒,且不知姑娘行幾,小女子也好稱呼您。”
許如眉見她轉瞬之間就被嚇得認了慫,心中頗為得意,眉毛也不由自主地往上揚了揚,“本姑娘行四,以後給我記準了,讓你去你就去,老夫人那兒等著呢,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行四?
這麼說來,是情敵了?
難怪今天總覺得心裡憋著一團火,原來是準王妃上門來了啊!
杜曉瑜眼神慢慢冷了下來,望向剛才說話的那個婦人,笑道:“張夫人,您都聽清楚了吧,這位姑娘出自丞相府,行四。”
張夫人微笑點頭:“都聽清楚了,楚王準妃跑來診所耍橫,晚上回去以後我會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如實告訴老爺,相信楚王殿下很快就能知道了。”
許如眉瞪了瞪眼,心中沒來由地有些慌亂,看著杜曉瑜,“你什麼意思?”
丫鬟實在忍不住了,小聲道:“姑娘,那位張夫人是張御史的嫡妻。”
“張……張御史?”許如眉呆住了,對上張夫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臉上頃刻間就跟被人打了幾個大嘴巴子一般,火辣辣的疼。
“怎麼會這樣?”馬上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許如眉有些不相信,“御史夫人怎麼可能會來這種破地方?”
杜曉瑜挑眉,“許四姑娘如此金尊玉貴的出身都能來我這破地方,御史夫人也是人,同樣會生病,她怎麼就不能來了?”
許如眉臉色發白,腦子裡亂哄哄的,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今日的事,一旦讓祖父和楚王知道,她就完了!
“張夫人你別誤會,我這是和第五姑娘鬧著玩呢,我們以前就認識的,是好姐妹。”許如眉自知一時情急闖下大禍,態度轉變得飛快,儘量陪著笑臉。
哪怕是皇帝都得敬畏嘴巴犀利的言官三分,更何況是丞相。
要說今天的事,本來只是女兒家吵嘴拌架,犯不上鬧到言官那裡去,可嚴重就嚴重在她是皇帝御賜的楚王未婚妻,一旦關乎皇子,言官勢必會參上一本,說許丞相教女無方,許家這位女兒不配為皇家媳。
原本許如眉也沒想過要嫁給楚王,可她不想因為這種事被皇家退婚,一旦退婚,必將鬧得天下皆知,到時候嫁不成表哥不說,就連外面的世家子都不敢上門提親了,她甚至已經想象得到祖父知道以後會有多憤怒。
越想心裡越害怕,許如眉突然之間哭了起來,直接對著張夫人跪了下去,美眸裡淚光閃爍,“今日的事,是侄女兒的不是,還望張伯母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個小輩計較。”
所有人都被她這個舉動驚到了。
就連杜曉瑜都沒想到,前一刻還囂張跋扈的許如眉,轉瞬間竟然肯向張夫人下跪。
怎麼說這也是丞相府出來的姑娘,又是皇帝御賜的準王妃,如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向一個臣婦下跪低頭認錯,不管是身為長輩也好,還是身為臣婦也罷,張夫人若是還揪著錯處不放,那就太失氣節了。
張夫人心中難堪,卻不得不被迫給了許如眉這個顏面,假意笑道:“原來許四姑娘和咱們第五姑娘是認識的啊,我原還以為是你刁難與她,如今看來,不過是場誤會罷了,你快起來吧,既然是誤會,早些澄清了更好,免得讓人拿出去說嘴。”
張夫人說完,看了看身邊的其他幾個婦人。
她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