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世興艱難地跪在地上,對上杜曉瑜的冷眼,他恨不能扒了她的皮,“賤婦,你等著老子回了桃源鎮,我弄不死你我!”
杜曉瑜臉上的表情一點起伏都沒有,眼底倒是多了幾分譏誚,“那也得包公子你有命活著回去再說。”
“你!”包世興揚起巴掌來,還沒往下打,就被一旁的衙役給拉開。
林縣令氣得臉色發青,再次狠狠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現在開始審案,原告何人,報上名姓,陳述案情。”
杜曉瑜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道:“小女子桃源鎮白頭村人氏,名叫杜曉瑜,狀告包世興綁架我姐姐錦繡,並意圖姦汙,我姐姐不從,包世興就肆意鞭打凌虐,毀其容貌,姐姐自衛逃脫,包世興為了不讓姐姐把他做下的醜事傳揚出去,妖言惑眾,蠱惑鎮民說今年天上不下雨全是因為我姐姐,還說我姐姐是鬼魃,帶著鎮民成天搜捕我姐姐,要將她活活燒死。
大人要是不信,可以看看我姐姐臉上的傷,這是包世興得不到我姐姐而做下的孽,至於我姐姐後背崩裂開的傷口,是包世興今天在鎮上故意縱馬踢的,當時所有鎮民都看見了。”
杜曉瑜說完,深深叩了個頭,“還請縣太爺為我們做主。”
“你胡說!”包世興目眥欲裂,高聲嚷嚷,“我什麼時候鞭打過她,什麼時候劃花過她的臉,杜曉瑜,你要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撕爛你那張賤嘴?”
杜曉瑜冷冷回望著他,“縣太爺要我陳述案情,我便照實了說,你若真沒做過,自然有的是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怎麼,包公子這是狗急跳牆?”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包世興氣得不行,好幾次想對杜曉瑜動手,卻都被衙役們給攔住了。
“肅靜!”林縣令厲喝一聲,包世興再不敢造次,消停下來。
林縣令問他,“嫌犯包世興,原告說的案情,可跟你有關?”
“沒有,草民沒做過!”包世興高聲否認,“倒是杜曉瑜當街殺了我的馬還毆打我,所有人都看見了的。”
程錦繡虛弱地道:“青天大老爺,包世興在說謊,分明是他在大街上縱容馬車狂奔,撞傷了人,我妹妹幫他把馬車停下來,他便趁機調戲我妹妹,我妹妹才會為了自保而將他五花大綁的。”
林縣令額頭上青筋鼓了鼓,“包世興,你還有什麼話說?”
包世興抵死不認,“大人,我冤枉!”指著程錦繡,怒道:“她們倆是一夥的,她們說的話,不能作為證詞定下草民的罪。”
林縣令道:“原告說了,整個桃源鎮的鎮民都是證人,而被害人臉上和身上的傷也不假,那你作何解釋?”
包世興含恨看向杜曉瑜,說道:“一定是這個女人花錢收買了鎮民。”
杜曉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花錢?別說我沒錢,就算我真有錢,我花多少錢讓人為我作偽證,也比不上包公子的一句‘燒死鬼魃能下雨’管用啊!”
包世興看著杜曉瑜那雙冷冰冰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
如果鞭打程錦繡毀程錦繡容貌他還有底氣說自己沒做過的話,那麼“鬼魃”這一條,他是無論如何都摘不乾淨的,因為當初是他自己放出話說他走夜路遇到豔鬼,而那鬼是導致今年不下雨的原因。
在大魏朝,妖言惑眾鼓動民心是大罪,他是鎮長的兒子,當然明白這一點,可要是不這麼說,一旦讓程錦繡那個賤婦把他們父子的惡行捅漏出去,他們父子倆就得玩完。
杜曉瑜收回目光,看向林縣令,“還請縣令大人明察,包世興擄走我姐姐是真,鞭打虐待她是真,妖言惑眾更是真。”
“杜曉瑜!”包世興怒火直冒,“你憑什麼汙衊我?”
杜曉瑜不理會她,依舊只看向林縣令,“民女還是那句話,倘若縣令大人不信,大可以去桃源鎮隨便抓個鎮民來都可以證明民女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林縣令大手一揮,吩咐衙役,“去通知李捕頭,帶著捕快去桃源鎮請幾個證人回來。”
包世興一聽真要去請證人,頓時慌亂起來。
傳話的衙役還沒走出去,外面就又急匆匆跑了一個衙役進來,“啟稟大人,包鎮長在大堂外求見。”
林縣令皺皺眉,“請進來!”
包鎮長也來了?
杜曉瑜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她剛才強行把鞭打程錦繡和程錦繡毀容的罪過嫁禍給包世興,就是為了逼迫包世興供出他爹包鎮長來,沒想到包鎮長還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