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還想再說點什麼。
丁文志幾不可見地衝他搖搖頭,又催促道:“快回去吧,我也累了,想歇一歇。”
王輝只好跟杜曉瑜和胡氏道別,很快出了宅子往家去了。
胡氏坐了下來,一臉擔憂地望著丁文志。
丁文志十分不自在,“娘,這才多大點事,都已經看過大夫了,我向您保證,院試之前一定會把傷養好,這下您總該放心了吧?”
胡氏還是皺著眉頭,“文志啊,娘咋越看你這傷越不像是從馬背上摔下來的?”
丁文志眼皮一跳。
杜曉瑜插話道:“娘,二哥是讀書人,學的都是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他怎麼可能騙您呢?”
胡氏想想也是,文志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沒哪次撒過謊的,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眼見著胡氏信了自己的話,杜曉瑜接著道:“娘,天色不早,您也早些回去吧,這裡有我照顧二哥就行了。”
胡氏又交代了他們兄妹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不多會,丁文章夫妻也來了,同樣少不了一番關心詢問。
丁文章雖然是個粗人,但眼睛很會看,隨便瞟一眼就知道文志臉上的上並非摔傷,而是被人打了。
他當即怒得捶打桌子,聲音拔高了幾分,“文志,你實話告訴大哥,到底是誰打的你,大哥去給你報仇!”
丁文志一臉無奈,“大哥,你這是聽誰說的我被人打了?”
“難道不是?”丁文章指著他臉上的傷,“你想瞞著爹孃,我這個當大哥的能理解,但在大哥面前你也瞞著,就不厚道了啊!”
丁文志啞然失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大哥。”
丁文章一聽果真被自己猜中了,更是直接炸毛,“這麼說,還真有個王八羔子不要命了敢打你?”
丁文志瘦長的手指揉著額角,“對方背後有京官撐腰,咱們鬥不過的,硬碰硬肯定不行,自己吃虧不說,還會連累家人,所以我並不打算追究,大哥也別再問我那人是誰了,我不會說的,省得你腦子一熱真去找人麻煩結果自己反倒惹了一身的麻煩。”
丁文章急了,還想再說什麼,就被廉氏一記斜眼給制止了。
杜曉瑜看得好笑,縱然大哥性情再暴躁,一到嫂子跟前,馬上就能變成軟腳蝦。
丁文章不敢再問,這天就能繼續聊下去。
丁文志傷得不算太重,還能坐著跟他們講一些書院裡的趣事,一直到天黑,丁文章夫妻才回了房。
靜娘煮了一碗酒釀圓子端過來,裡面放了幾粒枸杞。
杜曉瑜順手接過遞給丁文志,“二哥回來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吃過晚飯了,倒是你,現在都還餓著肚子,我就讓靜娘給你煮了一碗酒釀圓子,二哥對付著吃吧,趕明兒一早,我早起給你做你喜歡吃的灌湯包。”
丁文志點點頭,接過嚐了一個,忍不住讚道:“靜孃的廚藝可真了得。”
靜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二少爺過譽了。”
丁文志抬起頭仔細看了靜娘一眼,一時只覺得她身上有種受過良好教養的氣息,想來靜孃的前主子家世不凡,這樣的人陪在小妹身邊,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靜娘察覺到丁文志一直打量自己,抬起頭來。
丁文志急忙收回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和杜曉瑜說話。
杜曉瑜一直等到丁文志把一碗酒釀圓子都吃完了才去廚房給靜娘打下手,把豬皮洗乾淨放入瓦罐裡面燉煮,加幾片生薑幾粒花椒,一邊燉一邊用勺子撇去浮沫,直到熬出膠原蛋白才關火,先端下來涼一會,等溫度徹底下降再連瓦罐放入涼水裡鎮著。
做完這一切,杜曉瑜洗洗手就回房了。
靜娘伺候她歇息,滅燈前多嘴問了一句,“姑娘,二少爺是跟人打架了嗎?”
之前丁文志剛來的時候,杜曉瑜在外面跟他談話,靜娘無意中聽到了幾句,大意是講打他的那個人背後有京城裡的大人物撐腰,靜娘就是一時好奇,想知道他們口中的“大人物”到底是誰。
杜曉瑜擺擺手,“沒有,他自己不小心摔傷的。”
杜曉瑜這麼回答,靜娘就知道姑娘不願意讓自己摻和,索性沒敢再問。
等杜曉瑜睡下了,靜娘才趁著夜深人靜去找傅涼梟。
傅涼梟剛沐浴完,半乾的頭髮隨意攏在身後,聽完靜孃的報告,半句話都沒有。
“王爺不打算查查是京城何人途經汾州嗎?”靜娘聲音壓得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