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耍小伎倆的精怪的表情,讓人覺得好笑。
“好,爹爹給做身子。”顧國安滿口答應。
跟來的朱氏欲言又止,顧國安走近,伸手摸了摸朱氏的手,指節冰涼,溫和說到:“你先回房,一會兒我就帶順寶回去。”邊說邊拉下自己的披風披在朱氏身上。
朱氏臉上一紅,她夫君總能一本正經的做出令人臉紅的舉動,她是一點兒都招架不得。
看著朱氏扭捏的轉身走了,顧啟珪驚呆了,他老爹的戰鬥力還是那麼強,一時間連他爹稱呼他小名他都不想計較了,不過,怎麼可能,他最是記仇,加上昨晚他爹罰他寫大字的仇恨,新仇+舊恨。
“爹爹,你書房左手邊櫃子上第三個格子裡的那一方硯臺一點都不好用,我用它寫字一點都不舒服。”顧啟珪故作天真。
顧國安腳步一頓,第三個格子?
“就是墨色發藍得那方。”顧啟珪添油加醋。
“墨色發藍?”顧國安面色一僵,他想把懷裡的敗家子扔掉,可以退貨嗎?
“本來爹爹藏的那麼嚴實,啟珪還期待說定是很好用呢?沒想到還是不好用……”懷中的死小孩用委屈的聲音說著令自家老爹抓狂的話。
沈氏古硯,世上僅存四方,顧國安早年偶然得此一方,就連當年科舉,他都沒捨得用,現在被幼子拿來練字。聽著幼子明顯故意的語氣,顧國安好氣又好笑。
“硯臺不好用?”顧國安平靜的問。
“嗯嗯”顧啟珪不怕死的重重點頭。
“用多了習慣就好了,從今日起就用它加寫二十張大字,每天晚上我檢查。”顧國安把兒子放地上,接過管家手裡的鐵鍬。
薑還是老的辣,聽到自家老爹這樣說,顧啟圭的包子臉瞬間皺成了苦瓜,趕緊跑到自己爹爹眼前,殷勤道:“爹爹,啟珪幫你。爹爹,你看,兒子才這麼高,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二十張大字太多了。”顧啟珪邊說邊比劃自己的身高。
顧國安靜靜看著活寶一樣兒子的表演,不說話。
看著自家爹爹嚴肅的表情,顧啟珪蔫了,他最是知道,爹爹平時最是愛護他們姐弟的,耍賴耍寶,他都照單全收,唯做學問一事,容不得半分討價還價。
不過這也改變不了他爹公報私仇的本質,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找補回來。
第6章 爹爹這個角色
顧啟珪磨刀霍霍向他爹,不過看著當朝顧閣老親自挽袖為自己推雪人的份上,他決定這賬先記著。
父子倆齊心協力,雪人成型了,當然,齊心協力是顧啟珪自己認為的,他在三根胡蘿蔔中可是選了最漂亮的一根,給雪人做了鼻子。嗯……整個雪人中他也只是給雪人按了個鼻子。
轉頭看見自家孃親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顧啟珪墊腳用力揮揮手,大聲喊:“孃親,你快看,爹爹和啟珪堆的雪人。”
顧國安看著幼子精怪的表情,笑笑,還真是一如既往,大言不慚。看著幼子撒開腿,衝妻子跑去,顧國安快步前行幾步,伸手把幼子撈進懷裡,聽著幼子的驚呼,顧國安不動聲色的調整臂膀,讓幼子更舒服些。
依偎在父親寬闊的臂膀裡,顧啟珪只覺得十分安心。
也許,男孩天生會對強者產生崇拜的心理,反正在顧啟珪心裡,他爹很是強大,顧啟珪體內雖然住著成年人的靈魂,卻不得不承認,和在官場沉浮近十年的顧大爺比起來,他真的只能算是一個透明小白。
顧啟珪還記得五年前的事兒,怎麼都匪夷所思吧,為了鞏固世家之間所謂的聯絡,為了家族利益,安意榮親自策劃,顧老爺顧庸親自做主,顧老夫人打輔助,就連他曾外祖父親自出馬,也沒有改變結果的一場抱子大戰,一場使得他母親不得不答應的抱子戰爭。
在那一個夜裡,出嫁女抱走了嫡兄的嫡子。
要說,他祖母的手段也是厲害,事後,閔意伯府凡是涉事的丫鬟婆子,都被各種理由處理,發買的發賣,打發的打發,這事兒就算按下了。
在那一個深夜過後,大家只知道顧家大房沒有如神醫吳柳先生的診斷產下雙胎,倒是生下一個體弱的嫡子。而顧家大姑奶奶在深夜生下麟兒,安家的嫡長玄孫,前途無量。
顧家其他幾房倒是背後嘀咕,主要是那晚老夫人竟然讓他們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過當時府中甚是慌亂,子時過後得事兒他們都不知道,所以就算帶著疑惑,這事兒後來也不了了之了。
不過對於顧昌逸,孩子的親生父親,這事兒過去的要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