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也是好的,從這個角度來看,現在他說的確實是一點毛病沒有。但是啊,這都是建立在這都是為民著想的基礎之上,而這些人這樣做的目的應該不是真正的為民著想,所以顧啟珪對此事不予置評。
“巡撫大人之前也特意叮囑說要時刻準備著,說是要是災區再發生什麼事情,這裡的糧可以用來應急,所以在水災告一段落之前不能把糧都放出去,因為這,我們糧倉這邊兒一直是準備著的。”
確實,顧啟珪之前也看到了,這大院裡確實準備了拖糧車,看起來確實是時刻準備著的。其實顧啟珪到了現在是有些疑惑的,來到燕城的這幾日,他倒是沒有見識到什麼不合理的地方,看到的都是充滿合理甚至是完美的有利於燕城這邊的局面,因為這些太過於真實,所以有時候,顧啟珪甚至會下意識懷疑這所有的事情,就像現在,在倉州官員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會先懷疑一陣才想他的合理之處。
看到顧啟珪對他說的話都是認同的點頭,倉州本地官員更是口若懸河,努力的給顧啟珪灌輸一些他的看法。嗯,張口閉口都是東廣巡撫閆如譯,反正從昨日到現在顧啟珪就沒有從他嘴裡提起過許琦,就連許寅也只是間或的說一說,就是許林現在是在這裡,他們也只是客氣,而不是那種見到不得了人家的少爺的樣子。總之,似乎這裡的官員更在意閆如譯。
“之前下令開倉放糧的是少都督吧?”顧啟珪開口,打斷了官員接下來的敘述,之前許寅說是許琦下的命令,現在這官員更是看重閆如譯,到底怎麼回事兒?
“啊,”官員正在高談論闊,突然被打斷有些驚慌,險些沒有收住自己的話茬,反應過來才回答,“不,不,我們這邊兒接到的是閆大人的手札,許大少爺從來不過問這些事情的。”
許大少爺?看來還真是不一樣啊,東廣核心的領導班子已經是把許寅當成許家下一代領導人了,而離燕城並不是很遠的倉州卻還是更認巡撫閆如譯,不過這樣想來,顧啟珪倒是還開心一些,至少能證明這兩廣還沒有真正變成許家的天下。
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有什麼懸念了,顧啟珪本來也沒有想在這裡查出什麼事情,現在來講,兩廣對他來講,也還是像一團迷霧。
結束之後,他們一行人往外走,要去這裡的衙門檢視他們這裡的賬目,在走出大門之前,倉州官員那裡有事情離開了一會兒,就讓顧啟珪他們幾個先往外走,顧啟珪當然沒有客氣。
走到門口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在這院子裡掃地看門的長工,年紀比較大了,行動都是慢慢的。就在顧啟珪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長工手裡的掃把正好倒在顧啟珪腳邊,顧啟珪頓了頓,彎腰撿起來遞給了他,輕聲說道:“您的掃把。”
“謝過大人,”老大爺忙不迭的答謝,沒有諂媚,顯得非常的誠心。
這讓顧啟珪心裡好受了一些。
“您是在這裡許久了?”顧啟珪本來就是在等著倉州本地官過來,看著那位長工在他周邊掃地,就開口問道。
“是,許久了,大半輩子都折在這裡了,”老大爺說道,他並不認識這個年輕人是誰,但是看這年輕人對他講話都很是客氣,所以也不吝開口,“在這看了大半輩子大門,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看到,看我們糧倉的這邊就能大致預估這周邊兒肯定是不大好過的,遭罪啊。”說完這一句,老大爺嘆著氣就扛起掃把進了門。
顧啟珪一直看著他走進門,沒有了身影才回過神來,這是一個多麼簡單的道理,這裡的老人家都能看的出來,但是朝廷養著的這些官員好像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這糧食要是真的是拿出來賑災了,倒是也算是用得其所,要是不是,現在讓情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還是真的罪孽深重。
再次回到客棧的時候,顧啟珪心裡還是不大好受,揉揉太陽穴,他要先想一個法子把現在的局打破才行。
“主子,表少爺那邊傳訊息過來了。”外面傳來顧擎的聲音。
“快進來,”顧啟珪急忙說道,等了幾日珏然那邊兒終於來訊息了。
顧擎直接推門進來,遞過來一封密信。
顧啟珪接過來,看了看上面的密封印泥,確實是珏然的手筆,直接拆開。信其實並沒有很多的內容,但是句句話都表明現在的情況慢慢的印證了顧十六之前稟報的事情。顧啟珪扣下手裡的信,遞給顧擎,沉聲吩咐:“毀掉它。”
顧擎低頭接過來,直接拿出火摺子當著顧啟珪的面燒了密信。
顧啟珪看著火星熄燃,他們現在完全是在別人布好的棋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