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天時,曹皇后命宮人仔細清理了每一個角落,如今她安坐在榻前,手輕輕放在小腹上。
要查出是否有孕,最快也要一個月後了。
“爭氣點吧。”她嘆口氣,想到宮外的曹家人,她承載了多少人的期望和等待啊。
只要有龍嗣,無論何貴妃還是謝德妃,統統都失了手段。
*****
暮色下的另一端。
麗正殿內,謝令鳶醒來時,已經有些疲憊。
“不妨休息片刻。”酈清悟觀她神色,為她探脈,她連續入定出神識,已是極限。
謝令鳶趴在案上,有氣無力地揮揮手:“沒事,宋靜慈的識海耽誤了許久,其他人等不得。”
她轉頭望向窗外,不知道是對他還是喃喃自語:“且如今局勢詭譎,還不知宮裡會發生什麼。”
最後一抹霞光散盡,層積雲如火燒般,紅彤彤的隱入夜色中。
是下雨的前兆。
“暴雨要來了啊……”
………………
二人紅線相結,經歷了美夢、噩夢、迷宮,這一次已是駕輕就熟,再一次走入了麗妃的識海。
一片識海的淺灘,暖風如女人溫柔的手,迎拂中帶著花香,逐漸清晰在眼前的,是萬千花團錦簇。
他們行走其中,如在花海徜徉。風吹起衣袂飄飄,還有隨風凌亂的髮絲。
沒有噩夢,沒有迷宮。日光溫暖得有些和藹慈祥,恰到好處地照拂人間。時光彷彿靜止,這就是亙古歲月的盡頭。
繼續向前走,四周便響起了層層疊疊的聲音,都是竊竊私語,細如蚊蠅般地聚在一起,逐漸匯聚成洪流般的聲浪。
欲側耳傾聽,卻聽不到幾何。
。
花海的前方,出現了一片又似宮殿、又似府邸的建築群落。跨入高高的牆闈,濃郁的林蔭與屋宇相間。說似宮殿,是因美人萬千;說似府邸,是因進出無限。且還有個除了皇帝以外的男子。
他彷彿是十七八歲,介於青年與少年最驚豔最美好的時光,正站在馬背上舞劍。
《鎮西將軍舞》。
這是中原有名的劍器舞,乃本朝開國初,鎮西將軍邊關殺敵時所創,對武藝要求極高,也因而流傳不息。
陽光下他的身影快而凌厲,力與美相融,馬在院落中高亢奔跑,馬背劇烈顛簸著,他卻如履平地,時而躍起如登雲闕,時而劍光直入雲霄。
他薄削的唇是彎的,清淡的眉是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