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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明玦的心腹部將守在門外,不時偷聽屋裡動靜。
震驚!世子爺男扮女裝竟不需女子侍候?是天賦異稟,還是世子爺有不可言說的秘密?
半個時辰後,武明玦開啟了門。
耳著明月璫,纖纖作細步,婀娜走出房間,顧盼凝睇間,心腹部將全跪在了地上:“=口=……”
武明玦犀利的目光瞪過來,正在發花痴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屬下們趕緊收起目光,盯著腳尖。
“世世世子……”以前的眼睛簡直是瞎了。明明可以靠臉爭寵,為何偏偏靠武力?
……………………………
城中風月館外停著公孫止安排的馬車,眾藝伶們上了車,便被送往城外的中州大營駐地。武明玦走出樓外,同公孫止交換了個眼神。
公孫止是朝廷監察衛喬裝的鹽商,原本是盯鹽鐵動向的,因此交遊廣闊,同操賢良很早便相識。陳留王叛亂後,他就自薦去了操賢良手下,深得器重,一路混到了督運參軍,掌管操賢良軍營的後勤和賬簿。
這次給陳留王的派來的人接風洗塵,也是由他來負責,按著慣例,從城中各風月樓請來藝伶,在他的安排下送入了軍營中。
九輛馬車進入軍營,經過幾道檢查,有士兵趁機揩個油,查了沒有兵器,登記人頭後便放行。很快便入了夜,中軍賬中上菜,歌舞優伶便登場助興。
武明玦在人群中,進了帳子,先掃了眼主賓座上分別坐著的人。
主座操賢良是個魁梧漢子。
賓座上陰柔美貌的人……這……
——這特麼不是御前總管蘇公公嗎?!?!?!
武明玦嚇得手裡的扇子都快掉了,公孫止見他發呆,重重咳了一聲,武明玦回過神來,趕緊用扇子遮住臉,連擠幾個媚眼,擠得他眼皮子都快抽筋了。
——為什麼蘇祈恩會在這裡?!?!嗯?!
武明玦的內心在慘嚎,蘇祈恩是認識他的!即便他常常被天子冷落,可他畢竟給天子唱過歌啊,跳過舞啊,打過豹子啊,他做這一切的時候蘇祈恩都在皇帝身邊,怎麼可能認不出他!
武明玦一邊拋著媚眼,一邊冷汗涔涔,原本一切都計劃得很周到,混入敵營後想辦法埋伏中軍賬中探聽機密,再以藝伶的身份被送走,要是有人發現就殺人滅口,如何與暗線接頭、如何喬裝、如何撤退都已經和奉武伯商議過了,是他們如今唯一可行的辦法。
結果……就是萬萬沒想到,敵營裡坐著的人,居然是蘇祈恩啊!
蕭懷瑾,你特麼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你的大總管為什麼變成了陳留王的心腹?!
武明玦內心的咆哮快要衝出天際了,奈何臉上還掛著深情款款的微笑。
他隱在這群藝伶中,由於個子太高,不得不彎著腿走路,此時才體驗了一把德妃當年因為個子高而彎腿走路的悲痛。
他以扇遮面,心中飛快閃過各種盤算。蘇祈恩的出現打亂了他行動的步調,原先的計劃肯定是要推翻了。不,眼下要麼他退場,要麼蘇祈恩退場,沒有第三條路了。
賬中已經開始奏起了歌舞笙簫,操賢良拍著手,屏退了無關人等,只有他、他的兩名親隨護衛,以及陳留王派來的人。連公孫止也只能候在賬外,聽從裡面人的吩咐。
優伶分坐兩邊奏樂,舞姬在中央翩然起舞,十來個歌姬跪坐在前首,唱的是相和大麴。
操賢良坐在主位上,眯著眼望過去,一水兒的都是美人,聲音婉轉動聽,眼神媚態含情,便十分滿意,暗歎公孫止很會辦事兒,眼光精絕。
他笑著舉起酒杯,向蘇祈恩敬酒。
蘇祈恩這趟來,是帶著陳留王的軍令來的,當然也少不得被陳留王問起來這邊軍中的情況,算是“欽差”了。對於這種上面派下來的人,各地軍中按慣例都要伺候得開心。
操賢良也算是陳留王器重的將領,所以隱約聽到些蘇祈恩的事,知道對方是從晉國內廷宮掖裡出來的。但男人無論閹割與否,喜好美人總是沒錯的。所以他安排一場接風洗塵宴,美人環繞,把蘇祈恩哄高興了,回去能在陳留王面前美言幾句。
他見蘇祈恩只喝了兩盅酒,就沒有不識好歹地勸酒。他們隨意聊了些話,都是陳留王和蕭雅治世子的,也有指點晉國朝廷的,說說太后和蕭懷瑾,總之是不會在外人前談論要緊的軍情。
“蘇大人,這鶯燕群芳,可有中意否?”操賢良身邊四五個美人哄得他心花怒放,眯著眼醉醺醺地問蘇祈恩,就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