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份功勞。”
劉琦激動得語無倫次,頓時覺得自己方才搶的先機是他這一生最英明的決策。其他人見狀,又眼紅又著急,最是受不得這番哄搶,生怕落於人後失了好處,也忙不迭也跟著表忠心:
“長石縣孫榮願意捐五千石粟谷,兩千石馬草,粗布二十匹!”
“寧川郡張巖認捐六千石粟谷,兩千石馬草,粗布三十匹!”
何韻致成功地喚起了他們的狂熱與哄搶,慈祥微笑著坐收大禮。
往年幷州的軍糧是由幷州刺史就地徵收,安定伯掛著幷州刺史時,每年到季都是將任務攤派給各郡縣,不完成徵糧任務提頭來見。他的做法是很多刺史慣例的做法,簡單粗暴,也省了不少事兒。
可普通民戶就苦了,因這軍糧是徵到他們頭上,卻永遠征不到鄉紳豪族——最多是郡縣完不成上級攤派的任務時,這些鄉紳豪族出點錢糧替他們補缺,讓官衙欠他們人情。
如今她另闢蹊徑,沒有攤派任務給下級郡縣,倒是熱熱鬧鬧地借了全幷州一百多戶豪族的四十萬石糧食和二十萬石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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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過了一天,高闕塞依然是愁霧繚繞,都道是這天氣見了鬼。
西魏人在城頭上看不清城外,晉軍則藉著霧,在山坳下找了地方紮營,數百西魏戰俘被捆縛著,堆坐在地上,等候晉人的發落。
晉軍俘獲大批胡人的場景,自惠帝后就很少見了。倒是晉軍或漢人被捆去西魏當奴隸比較常見。
此刻他們大聲談笑著,興奮地議論著怎樣折磨俘虜,甚至是刻意在戰俘面前議論。而那些戰俘有的驚懼惶恐,有的破口大罵,有的焦慮不安,也有的麻木淡漠。
營中瀰漫著一片躁動不安,中軍帳子裡,蕭懷瑾召齊了部將,一派臨危不亂的平靜:“本將知道,這是八百多俘虜,八百多張嘴。哪怕一天只給他們吃一頓,三天下來也要浪費近百石的糧。”
他的冷靜並沒有平息眾人的躁動,反而感受到了他們的隱忍不言。他視線掃過去,他們眉頭緊蹙,似乎……都在蓄力?
這是準備和他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
謝令鳶在角落裡,對著蕭懷瑾擺手。
這時候你冷靜什麼啊?你沒和人吵過架嗎?吵架的時候你表現的越冷靜,對方越生氣的好嗎?!
作為曾經撕逼多年的準影后,她曾經深諳各種氣死女明星的辦法……
蕭懷瑾目光與她對視,心領神會。
他突然亢奮,突然拔劍,斬釘截鐵,義正辭嚴,口沫橫飛:
“所以!我晉軍的糧食是百姓辛苦播種得來!!自然沒有餵給敵人的道理!!!本將不答應!!絕不答應!!”
……沒人要拿晉軍的口糧來喂胡人啊?我的將軍大人。
眾將領臉色稍霽,總算是聽柳不辭表明了立場,不拿軍糧養降兵。
一個年資老的部將沉穩道:“大將軍的意思,末將領會。大將軍從京城來,長安帝都,講究的是詩書禮節,軍中嚷嚷著吃胡虜肉、飲匈奴血,其實是叫您看笑話了……”他話鋒一轉:“但大將軍肯定也知道,十三將士歸玉門的故事。”
蕭懷瑾自然是知道的,前漢時,匈奴人圍困漢人城池,漢兵彈盡糧絕,煮鎧甲戰弩上的皮革來充飢,甚至吃了匈奴使者。在缺水缺食的極端狀況下,守軍堅守了數月,回玉門關時僅剩十三人。
那老將嘆口氣道:“咱們的糧草本就勉強,尤其戰事緊迫時,士兵們會生出食胡人肉的念頭,也是為了打贏這場仗,為了奪回咱們晉國的城塞。如果主帥不喜,就請允許士兵把那些戰俘殺了,以免放在軍中弄生亂。”
慈不掌兵。
這四個字有點重,那老將沒有說出口。但柳不辭的決定,將反映出他的心性是堅狠還是慈軟,他們都等待著。
然而柳不辭又否了他,搖搖頭:“不必殺,他們自有他們的用處。”
“……”
不給飯吃,又不讓殺,留著一群大老爺們兒到底要幹什麼?是要拿來欣賞嗎?!要是美女他留下還能想通,八百糙老爺們留著幹嘛?
眾將領不禁猜測紛紜,難道軍中太久沒見葷,柳不辭是想把這群俘虜拿來當軍…妓?呃……可是這口味也太重了吧,他們身形比晉軍還五大三粗,個個長滿了胸毛,誰上啊!
有人粗聲粗氣地問道:“那依將軍的意思?”
蕭懷瑾掃了眼外面的戰俘,伸手把屠眉拎了出來,一腳踹去門口:“你,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