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要多買些肉給孩子吃,把孩子身子養好,督促他練拳。隨著他臉色的變幻,馮保國心裡也跟鞦韆一樣忽高忽低的,疑心馮大牛這是在想著等回家後要如何收拾他,一張臉全不見先前的喜氣,擺出了哭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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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後,李廷恩按照習慣先練了一個時辰的劍,這才開始回屋用早飯。
從安看李廷恩吃了七八分,這才上前道:“少爺,幾位將軍都請到議事堂了。”說著他臉上有些猶豫。
李廷恩一眼看見,接過丫鬟遞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道:“說罷。”
“是。”
元慶十一年,李廷恩幾乎是流放一般被昭帝趕到西北,李家原本投靠上來的親族下人人心惶惶,除開簽了死契的,大部分都尋找各自的門路去了,就是好些李氏的遠親,都在這時候離開。唯有從管家,幾次三番寫信告知從平,主辱臣死,既然被送給了李廷恩,就要對主子盡忠到死,才對得起死去的石大人,對得起李廷恩。從平本來也無意離開李廷恩身邊。不過後來李廷恩需要留下人幫忙穩住李家的大局,從管家一不做二不休,石定生死後他在石家也飽嘗了人情冷暖,乾脆求了石定生的夫人,拿了身契,帶著家人來到李廷恩身邊成為李家的總管,和兒子管起了李廷恩留在河南府的根基家業。又把教導多年的親侄子,原本被石定生放了身契,在外頭經商的從安叫回來,讓從安重新寫下賣身契,在李廷恩做了心腹的總管。
從總管的忠心得到了豐厚的回報,李廷恩經過三年的磨礪,成為西北乃至西疆手握權柄的大將軍,連昭帝都不得不一再加恩安撫。即便京城中許多以前對李廷恩盛讚的文官此時時常上奏彈劾李廷恩為武夫,又不臣之心,朝廷因嚴加防範,乃至將李家人詔入京城居住以為掣肘,可卻沒有一次這些人的奏摺能夠成真,他們的非議,已經動搖不了李廷恩的根基和威望。而從家人此時的權勢,早已非以前在石家時可比。
不過從安對李廷恩的敬畏,早已深入骨髓,他此時的猶疑,正是因為事情出在李家人身上。
不過他也知道李廷恩並非是徇私的人,想了想道:“與四少爺定親的高家前日低價歸州買了塊地種火棉。”
他頓了一下,看李廷恩神色如故,這才繼續道:“高家這塊地有五百畝,是從歸州十幾個富農家中買來連在一處的,十幾塊地中間原本還有一塊六畝左右的地,那戶農家一直不肯賣地,高家就找了人將這戶農家的女兒抬進門給大少爺高作敏做了妾。這塊地成了嫁妝。”
聽完這番話,李廷恩連眉梢都不曾動一下,“誰找的人辦文書?”
亂世將現,曾經法紀森嚴的大燕自然也早已是處處鬆弛。可在西北這塊地界上,李廷恩相信經過自己數年治理,強納民女為妾的事情,若不是背後的靠山夠硬,沒人敢如此為高家大開方便之門。
從安看不出李廷恩的心思,可他下意識的將頭垂的更低了,訥訥道:“是四少爺。”
“廷逸?”李廷恩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揚了揚眉,“廷逸何時會插手這樣的事情?”
這個弟弟是他一手一腳慣縱出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胞弟的性情,驕縱跋扈,世家公子的紈絝氣息樣樣不缺,然而不喜歡的是受束縛,崇尚的是俠客之風,好打抱不平,絕不會去做仗勢欺人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一直讓這個胞弟逍遙到如今,不願過多的約束。
從安捏了捏手心,低聲道:“高大老爺和靺鞨的大部落行商回來,給四少爺尋到了一匹良駒,請四少爺過去看。四少爺幾天前過去一看了就喜歡的厲害,就在高家的馬場裡面跑了幾圈,誰知正撞見那戶農家在高家門口糾集了好幾十戶同宗的人家鬧事,把四少爺新到手的火雲駒給砍傷了馬蹄,四少爺氣壞了,問起高大少爺事情的來龍去脈,爾後就吩咐身邊跟著的人幫忙去辦了正經的納妾文書。”
“呵……”李廷恩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笑道:“想必這農家得知廷逸的身份後,便沒有再生過是非。”
“是。”這一次,從安說話的聲音已猶如蚊蚋。
西北多年飽經部族侵略,人人尚武,民風彪悍,越是窮困的村落越是如此,因此這裡的百姓也許對官府還有畏懼之心,對許多高門大戶卻不像大燕其它地方一樣敬若神明,避如蛇蠍。這裡的百姓,逼急了,不是沒有將放羊羔利的滿門殺了乾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