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哪天允許做小本生意了,你要去做什麼?”她覺得餘敏挺適合做生日的,說不定人家能搭上改革開放的第一趟列車呢。
“我沒有想過,買賣是不允許的,如果有人舉報了,那可是投機倒把,何小麗你可千萬別跟我說出去,我存這點錢,是為了以後找個機會寄給我奶奶,連劉恩慈我都不敢說,她那個人你也知道,看上不是——”說到這裡她停止剛才的話題,劉恩慈這個人,看上去確實不太好與人相處。
恰好這時,劉恩慈從外面進來了,一把破油紙傘也遮不住暴雨,她全身都溼透了。
看見屋內說著話的何小麗和餘敏,她說:“王有志回來了,但是沒有見到付歐”
“王有志回來了?”何小麗站起身來往後面張望:“那他現在在哪裡?”
王有志是跟付歐一起出去的,要回來也應該一起回來。
“在你叔叔家,據他說,他跟付鷗一起回來的,付鷗在路上為了救一個小孩子,落到水裡去了。”
“什麼?”何小麗覺得頭有點暈,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啊,付鷗雖然是書裡的人物,作者在描寫他的時候也未必著墨,但他確實也是現實生活中的人物,原型取自於二十一世紀著名民營企業家,應該不會在七十年代就掛掉吧!
何小麗聽倒這裡也沒辦法去判斷和思考了,從劉恩慈手裡搶過來那把油紙傘,衝進雨裡去了。
“哎,這一路的雨太大了,付鷗又著急往回趕,本來李書記安排我們在縣招待所住兩天的,但他說沒事,擔心隊裡的稻子沒收完,這哪裡是擔心稻子。”王有志端著手裡那碗薑茶,手還在發抖,他也是剛剛才回來,並且剛才的那一幕真的嚇到了他。
旁邊是一個正在哭的孩子,還有抱著孩子在哭的女人。
“王有志,你說清楚了,付鷗咋了,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從大河村到縣城的路一直都不好走,要繞過一條小河才能到,何直一直的心願就是能蓋一座大橋,也就是現在在規劃建電站的那個大橋,大橋蓋好以後,可以大大縮短大河村這邊五個大隊和公社、縣城之間的距離。
王有志擦了擦臉上的水,臉上的表情依然是痛苦的:“當時那孩子被水沖走了,付鷗跳下去救他,本來水也沒多深,也就齊他的腰那麼高,誰知道一個浪捲過來……我剛剛把孩子抱到手裡……”
剩下的話,何小麗也沒聽清楚了,只聽到付鷗被大浪捲過去那一段。
女人是上游來的,因為家裡被大水沖走了,她是一路上追著家裡唯一那頭被水沖走的豬,來到這裡,結果那頭豬沒事,平安靠了岸,她跟孩子又掉到水裡去了。
付鷗也是好心,為了救孩子……
女人在旁邊抱著孩子哭:“這可咋辦,那個小夥子也是為了救阿寶,要是他有什麼事,我這輩子良心都不安穩了,這可怎麼辦……”
她一個女人,丈夫也是早早的死在洪水裡面,別人跟她說那埡口不能住人的,誰知道今天家裡那頭豬好像知道什麼似的,發了瘋的往外面跑,她當時抱著孩子在家呢,看見豬跑了,忙不迭的跑了出去,結果看見那豬就這樣掉進河裡。
正當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回頭一看,半邊山都垮了,整個房子都被泥石流給淹了。
當地人不懂這種特殊的地理現象,都叫著屋子被洪水淹了,女人沒了房子,什麼都沒了,只能跟著豬往下游跑。
那頭豬是她最值錢的財產了,現在房子也沒了,豬也不知道被誰抓回去了,總之現在除了孩子,她真的什麼都沒了。
六嬸從何直房裡找出來一身李桂花沒有帶走的衣服,催促著女人換了,仔細看著這女人還有幾分姿色,才三十來歲,孩子跟狗蛋差不多大,也換上了狗蛋的乾淨衣裳,兩人收拾好以後,才平復一點。
“這也不能怪你。”旁邊六嬸子拿著乾毛巾幫孩子擦拭著身體,孩子著實是被嚇壞了,才三四歲大,見到媽媽哭,他也哇哇的哭個不停。
狗蛋看著年紀差不多大的娃娃,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塊紅糖,塞給那孩子:“不哭,吃糖糖。”
小點的孩子不敢接狗蛋的糖,狗蛋就在一旁塞糖給他,不一會兒,兩孩子玩到一塊去了。
何小麗到這裡的時候只看到後半段,何家有個女的坐在椅子上發抖,楚楚可憐,小娃子跟狗蛋坐在地上玩,她直接衝到王有志面前去了。
王有志知道她想問什麼。
“你放心,隊裡已經派人去找了,就在離咱們這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