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在安平城。但倉裡州離這裡也不過二百多里,沐休一天,還是能往返一趟的。好容易搭上這麼個關係,王耀國絕不會輕易丟掉。
蔡少遠端著白玉高腳杯,抿著酸甜可口的葡萄酒,心情大暢:“王大人,你說這酒。在咱酒店裡,該賣多錢一杯呀?”
“這個價錢倒不用很貴。少爺何不就在酒店的大廳,放一個展櫃,來客喝得喜歡,走時還能順便帶點回去。我看,就一兩銀子一罈子,你留一半的利。他們要是在酒店喝,那就得二兩銀子吧。酒莊那邊,收半兩銀子,其餘都是酒店掙的。”
“怎麼可以這麼便宜,豈不是砸我酒店招牌嗎?五兩銀子一罈,走時候帶的話,就三兩。”蔡少遠夠狠的。
“就是。三少爺的酒店,怎可以賣那麼便宜,是我考慮不周。”王耀國趕緊逢迎道。“回頭我就給酒家說一聲,讓他們送貨過來。”
蔡少遠知道自己不管定價多高,顧客願意掏錢買是他的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說不了什麼,而進貨的錢。他卻是一文都不會少的,所以。經商這麼多年,他並沒有給老爹惹下什麼麻煩。他紈絝,卻紈絝的有道理。
趙東臣就是打聽清楚了這些,才敢走王耀國這條路子。
這時銀貴銅賤,一兩銀兌換一千三、四的銅錢,半兩銀子,也就是一罈酒賣七百文,扣去一百五十文的瓷罐兒錢,再加上五十文的送貨、折損等成本,可以淨掙五百文。一千多壇的酒,一年下來,就有近四百兩銀子的進賬。
趙東臣望著大片的葡萄園,想著等葡萄蔓兒扯開了,遮住這大片的沙灘時,葡萄的產量該有多大呀,到那時……
“嘻嘻嘻……”葉兒也在望著葡萄架。
“你笑什麼?”
“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
“冬天山腳下還是太陰了,我想,咱們是不是該在安平城買個宅子?你和孩子住那裡,這邊我來管著就可以了。”
“不用你管著,我們家業越來越大,每一項都這麼盯著,還不累死了?該放手就放手啦,我們高價錢聘請的管家是幹什麼吃的?”
“嗯,好,好。”
和王耀國接觸頻繁,他的管事三天兩頭的往草甸子跑,趙東臣讓他幫忙,尋來兩個安平城的牙人,幫忙在那兒找合適的宅子。
他們自己,也在專門賣房子的牙店裡打聽了行情。
沒想到三四百兩銀子,可以買下三進的大院子。當然不是那種雕欄玉砌的高檔院落,但也青磚灰瓦,方磚鋪地,院落裡迴廊曲折,講究下雨不溼鞋的。
這就足夠了。外院的上房,到時候是趙先生一間,會客室一間,趙東臣書房一間。他雖然不是讀書人,但應該有間辦公室吧?
倒座,自然給僕人們住。
第三進院兒,暫時沒人住,就放雜物,建一間馬廄,開個小門直通外面,家人坐馬車出入就不用經過外院。
有錢了,進城了,就得按照城裡的規矩,講究什麼男女關防,葉兒無所謂,正兒和臘月卻一天天大了,過不了幾年,他們都該議親啦。
設想是美好的,但理想和現實之間,總是有點距離,能通外面的三進院兒最後沒找到,卻找到一個後面帶花園的二進院子,房子挺好,就是好久沒人住,只有一個老僕每天打掃,因而花園很破敗。
葉兒沒想到花園足有一畝地大,這對城裡普通人來說,算是很奢侈的了。
二進五間,房屋高大,間距也大,葉兒很是滿意。
就是價格略微高了些,竟然趕上那些三進的院兒。
“老爺太太,雖然聽著價格高些,可這院兒在南城,離督軍府近,小偷小摸都不敢來,住著安靜。從這裡往北走,拐兩個衚衕,就是胡人市,針頭線腦家常用品,那裡都有賣,還便宜,往東拐有菜市,別提多方便了。
這個院兒房子又好,高大寬敞,你瞧那木料,都是上好的松木。”王姓的牙人,見生意成功有望,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葉兒和劉應東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裡的滿意。
“你幫我問問,房主人三百六十兩可肯割愛?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趙東臣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好我的趙老爺,房主人原來四百兩一文不肯少的,就是我幫你們降到了三百八,你可千萬別再降了,那老頭兒脾氣大,急了就拿棍子趕人。”
他們對這裡的居住環境特別滿意,安平城裡的富人,都喜歡南安縣這一片。
“好吧,那就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