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馬上過元宵節,大家一塊樂呵樂呵。”
紅霞瞪她們一眼,冷聲說:“鬧著玩?有這麼鬧著玩的嗎?今天是騎在別人身上,明天是不是就爬房頂上去揭瓦片了?”
永玲站起來,憤怒質問:“紅霞,這麼說可有點較勁了。誰上房揭瓦啊!”
紅霞不甘示弱,上前一步瞪著李永玲,她個子高,體型也寬,站在身材嬌小的永玲面前仿若一座山,“咋的,李永玲,你不服?”
永玲揚起脖子,“這不是服不服的問題,是有沒有理的問題!人家阿嬌咋啦?我們鬧著玩,就是鬧翻天,跟你有啥關係!”
紅霞氣的臉色發白,手掌使勁拍了下桌子,“李永玲,我是排長,我要對所有女生負責。你們玩的太過分,吵到其他人了,我就要管一管!”
“吵到誰了?我們吵到誰了你倒是說一說!”李永玲也往前一步,兩人胸口碰胸口,鼻子幾乎撞到一起。
生怕打起來,其他女生趕緊將她們倆分開。張小可與高敏英抱著紅霞。王嬌與小黃豆拽著李永玲。
“行了,永玲,少說兩句。”張小可忙使眼色,若真打起來,李永玲百分之百吃虧。紅霞多猛啊,當年她可是學校鉛球隊主力。
王嬌接到張小可眼神,上前一步攔在李永玲身前。論體型,她比永玲還大一號。紅霞若真抄傢伙打人,王嬌也不是吃素的,會盡力保護永玲。
“紅霞,咱有事說事,別吵架行麼?”王嬌看著她。
紅霞冷笑,看樣子似乎想往地上啐一口,但忍住了。“王阿嬌,裝什麼好人,沒你還打不起來呢!”
“你什麼意思?”王嬌眯起眼睛。她是想忍,但此刻真忍不住了。不就是打架麼,來呀!
“別裝傻,王阿嬌!我說什麼意思你心裡比誰都清楚。”紅霞伸出手指著王嬌鼻子。
“行了,紅霞,少說兩句吧,剛提升成排長,連長和指導員那麼信任你,別因小失大。”張小可與紅霞是同學,說話比別人有分量。跟高敏英一起合力將情緒失控的紅霞拖了出去。屋子裡,李永玲一屁股坐在炕上開始抹眼淚。
“永玲……”王嬌拿過手絹幫她擦眼淚,心裡特別疼。
小黃豆坐在一旁勸,“永玲,別哭了,紅霞就是那樣的人,得理不饒人,沒理更不饒人,北京來的知青,哪一個不知道?如今當了排長,更不把咱們放眼裡了。現在還春節裡,哭不吉利,快別哭了啊。”
永玲哽咽兩聲,說:“我也不光為今天這事哭……我是……我是想起江帆來了,當年,紅霞就看不起我們,明裡背裡諷刺我們兩個南方人光吃飯不幹活,江……江帆心裡一直憋著口氣,說等機會一定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然,然後就是那場大火。”永玲一直覺得,當年江帆之所以那麼拼命往火海里衝,跟紅霞平日裡的咄咄逼人有很大關係。“反,反正我是不會原諒她,她就是殺死江帆的兇手。”
“別瞎說,那場火是意外,江帆的死也是意外,跟誰都沒有關係。”小黃豆趕忙勸,生怕永玲產生極端思想。紅霞只是為人刻薄,說話魯莽,但心眼並不壞,剛來時大家年紀都小,性格難免鋒利,絕不是故意欺負誰,更沒有想把誰逼死。
“不!那不是意外!”永玲雙眼通紅。
小黃豆衝王嬌努努嘴,意思是“趕緊勸勸啊,現在情況很危險。”王嬌忙點頭,拉著永玲的手說:“永玲,別胡思亂想了,時間不早,我去給你打盆熱水好好洗把臉洗洗腳,然後早點休息。今天你受的委屈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
“我想揍李紅霞。”永玲眼淚又噼裡啪啦掉下來。
“是是是。”王嬌抬起手幫她擦眼淚,“就是打架咱們也得養精蓄銳啊,快別哭了,眼睛都腫了,明天開早會,大家該說,咦?這隻小兔子是誰啊?”
永玲破涕為笑。
王嬌拿起臉盆去水房打水。正刷著盆,容川忽然走進來。見他反手把門一關,王嬌忙說:“把門開開,房裡就咱倆,關門像什麼樣子。”
容川聽話,又把門開啟了。其實水房裡燈泡也不亮,3瓦的,外面又蒙了一層灰,導致屋裡跟屋外一樣黑。容川走近了,才把王嬌看清楚。剛才聽語氣,她像是生氣了,走近一瞧才發現,她眉眼含笑,高興的很。
她這樣,倒把容川弄蒙了。
剛才聽幾個男生說傍晚女生宿舍那邊發生過一場小型戰爭,仔細一打聽才知是王嬌她們班。物件是紅霞和永玲。容川知道王嬌與永玲好,怕她吃虧,穿上棉鞋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