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知道呢,兵團有兵團的規矩,作為知青,我們只能跟著政策走。”心中忽然有些惆悵,想到容川,想到他們的未來,忽然覺得一切有些渺茫。這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就像是預感,讓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難,似乎越想越覺得渺茫,春妮還在說著什麼,嘴巴一張一合,可她已經聽不到了……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的容川爽朗的聲音:“嬸子,我們來了!”

王嬌“騰”地站起來,透過窗玻璃看院子裡的容川。如同第一次見面時那樣,他如一棵青松傲然立在清澈的陽光中。

“呼”地一下,彷彿一陣春風吹來,堵在王嬌心底的那股陰霾瞬間消散。陽光重新溢滿胸膛,那是容川才能給的溫暖。她長舒一口氣,擦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呼吸重新順暢起來。

中午吃飯,沈有福也趕了回來,大家熱熱鬧鬧圍了一桌子。王嬌還想去裡屋跟女眷們一起吃,容川一把拉住她,“別動,就坐這兒。”

“為啥?”

容川小聲嘀咕,“還能為啥,想多看看你唄。”

聞言,王嬌耳朵都酸酥了,寶良與春生則頻翻白眼,寶良咳嗽一聲,好心提醒,“注意點啊,這裡不是兵團,裡屋還有未成年的小姑娘呢。別帶壞了人家。”沈有福耳背,啥也沒聽見,盤腿坐炕上一口一口嘬著煙,心事重重的樣子。

容川看在眼裡,問:“叔,您是不是為王三友的事煩心呢?”

沈有福嘆口氣,不說話。

“用不用我幫你出面調解一下?”容川說。兵團在村民眼中有一定影響力,這幫知青又從大城市來,給人一種見過世面的感覺。

這時,春妮娘端著燉好的狍子肉挑簾走進來,沈有福把菸袋一放,招呼:“不說那些煩心事了,來來來,吃飯。老婆子,把窖裡存的那一攤子花雕拿出來,讓他們小知青嚐嚐。”

花雕是南方的酒,紹興最有名!隔著幾萬里路,在交通不發達的七十年代初,大東北遇見可真不容易。

王嬌好奇,就問:“沈支書,這花雕您從哪兒買的?”

“不是買的,是人家送的。”提起花雕,沈有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原來前幾日另一個村的支書家裡來了南方親戚,特意提了兩臺花雕來,那位支書人大方,送了沈有福一罈,他捨不得喝,一直存在窖子裡。一天看三回,生怕被家裡嘴饞的二柱子或者其他人偷跑了。今兒個容川他們來,沈有福一是熱情款待,其次還有那麼一點點顯擺的意思。想北京來的知青,也不一定都嘗過紹興好酒,讓他們開開眼!

過了一會兒,春妮娘端著那一小罈子花雕進了屋。容川趕緊接過,一人滿上一小杯後,坐下剛要喝一口,王嬌小手往酒杯上一蓋,“不許喝。”

☆、第46章

容川一愣,困惑地看著王嬌,“為啥不讓我喝?”

王嬌面容嚴肅,“一會兒你還要開車,不知道‘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這句話嗎?”

“這是花雕,黃酒,度數低,與高粱酒不一樣,它喝完不上頭,去上海時,我外婆醃魚肉就用黃酒,放心吧,沒事。”說著,端起小酒盅就要喝,王嬌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腳,容川手不穩,一抖,酒灑了一半。

沈有福笑,筷子指著容川道,“川小子,酒還沒喝手就不利索了?來來來,再倒上一杯。”

王嬌瞪眼睛,偷偷拽容川衣襬,“不許喝。”

容川皺眉,她管教的語氣讓他微有不爽,見寶良和春生都盯著這邊,他磨磨牙,轉頭對王嬌低聲嗆一句:“你少說兩句吧。”

認識這麼久,容川還沒對自己這麼蠻橫過,他們一直相敬如賓,即使有爭吵也是情侶間司空見慣的小打小鬧,不曾像現在這般波濤暗湧,王嬌不禁愣住,想自己說錯什麼了?

這時,容川已經起身拿過酒罐,給自己滿滿斟上一杯,示意寶良和春生站起來,三人一起面對沈有福,容川舉杯說:“沈叔,這杯酒我們仨敬您,我們全乾,您隨意。”說完,容川一仰脖,黃酒入腸。

見他先乾為敬,寶良與春生也不含糊,先後把黃酒灌下,沈有福高興地合不攏嘴,手臂在半空中揮一揮,“哎呀,快坐下,快坐下,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客氣啥?趕緊吃菜,吃菜!孩他娘!趕緊把蒸好的粘豆包端上來讓川子他們嚐嚐。”

聞言,春你娘趕緊從裡屋跑出來,急匆匆跑到廚房,不大一會兒用小笸籮端著剛出鍋的粘豆包走了進來,放在主桌上五個,“川子,嚐嚐俺家今年做的粘豆包。去年餡兒用的芸豆,今年用的紅小豆,還攙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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