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留在車上的知青幾乎是滾下來。
宿舍裡,張小可把剛剛聽來的“新聞”說給大家聽,“據可靠訊息,紀北平是自己主動跟團部要求申請調到七連的。”
“為啥?”李永玲趕忙問。
小黃豆分析:“還能為啥?方便跟容川打架唄!以前手癢癢了還得開車走十幾公里山路,如今住一個連隊,啥時候不順眼就啥時候上。哎!你們說領導咋想的,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都不懂!”
其他女生被她不靠譜的推理逗得哈哈笑,只有王嬌沒有笑,聯想到之前容川說一定不與紀北平打架,心裡多少有些不信。看紀北平的樣子就知道了,吊兒郎當不把誰放眼裡,如果不是齊連長想必剛才那根菸他才不會給面子的扔出去。
這時張小可又說:“好像是紀北平他爸非要把他調過來,獨立三營那邊沒人管得了他,齊連長曾經是紀北平爸爸的戰友,據說還救過他的命,多少有點威信吧。”
女生們這邊聊得熱火朝天,操場上新來的知青已集結完畢,男女生分四隊站好,指導員一一點名後,先是訓話,什麼歡迎大家加入七連,這以後就是大家的新家之類的,然後又說了七連的紀律要求,總之醜話說在前面,然後就開始分班。
指導員:“下面是分配到男生宿舍一班的知青。喊道名字的說一聲‘到’,然後站出來!”
“劉剛!”
“到!”
“沈五月!”
“到!
。。。。。。
分班後,知青們各自去到新宿舍,紀北平卻被老齊單獨叫出來。“你,過來。”
紀北平咬咬嘴唇,扛著鋪蓋卷提著行李箱掃眉搭眼地跟在老齊身後走進連隊辦公室。瞅模樣跟受刑差不多。
“把東西放門口。”老齊手指點點地面。
紀北平有點不高興,停住腳步,“門口?萬一行李丟了怎麼辦?”
“我賠你。”
“那箱子是蘇聯造的。”
“我知道,我也有一個,59年去北京,老班長送的。”將近二十年過去,老齊仍用“班長”稱呼紀如海,“所以別怕,這箱子丟了我把我那個賠給你。再說了,你箱子裡能有啥?趕緊的,把東西放地上,我有話給你說。”
紀北平不再狡辯,乖乖把行李放地上。老齊示意他坐桌對面的椅子上,拉開抽屜,拿出一小鐵盒菸葉和一疊裁成小四方的報紙,放桌子上,指指紀北平,“別愣著,給我卷根菸。”說完,看著他,見他不動,眉頭一皺,“咋的?心裡有想法?不願意伺候我?”
“不是。”北平表情木訥。
“那為啥不動?”
北平想了想,問:“連長,李容川給您捲過煙麼?”
老齊笑了,“紀小子,問這個,你啥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好奇。”
老齊表情有些無奈,指指菸葉,“先給我捲菸,然後再告訴你。”
紀北平動作熟練快速捲了一根菸,期間表情嚴肅,甚至有點小憂鬱,老齊看著他,心裡也有點不帶(dei)勁,“北平,如果你不高興來這裡,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去。我這個人最討厭強求別人做事,就目前政策看,你們還要在這片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好幾年,如果不開心,心裡發堵,這日子就沒法過長遠,早晚憋出病。”深深嘆口氣,“老班長就你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我可不敢讓你出事。”
老齊接過卷好的煙,自己劃火柴點著,看沉默不語的北平,問:“跟我說實話,你是自己主動要求過來的嗎?”
“是。”北平說。
“我覺得不是。”老齊抬手揮揮飄在面前的煙霧,“要是自己願意過來,能這麼愁眉苦臉?”
紀北平冷靜解釋:“我天生一副冤大頭長相,不是針對誰,您別介意。”
老齊一愣,繼而哭笑不得,煙指著紀北平那張冰凍一樣的臉,笑:“你啊你啊,在家時也這樣?難怪老班長總用馬鞭教訓你。告訴你啊,我這裡也有馬鞭,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也抽你!”
北平扯扯嘴角,露出到七連後的第一個笑容。老齊說:“別愣著,自己卷根菸,抽完我帶你去宿舍。”
“我跟李容川一個班?”紀北平很快卷好一根菸。
“嗯。”
“您不怕我們打起來?”
老齊眯起眼睛,開始回憶往事:“我有一把左輪,當年湖南剿匪時從一個土匪頭子裡繳獲的,上級獎給了我,裡面有兩顆子彈,是那個土匪頭子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