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家裡窮,好不容易陪嫁的零星幾樣銀器進門後也被婆婆喬氏給收了,每日裡就是弄幾支茶葉梗插在耳洞裡,頭上也戴不起時下婦女們戴的手工絹花,她頭上戴的都是山上採的什麼梔子花,或者茉莉花什麼的,她見著大姑子藍煙娘手腕上戴著的金手鐲什麼的,她看的妒忌死了,好想捏碎了藍氏的手腕,把金手鐲奪取過來戴在自個兒手腕上就好了。
這會讓奪了她一根桃木簪子,貪心猛的膨脹,琢磨著她還有幾支模樣上好的銀簪,不如一併想辦法謀了過來,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炸的豬排骨被大姑子那個賤人給偷吃掉了,她想來想去只可能是藍氏所為,另外一個小姑子藍蚌娘害怕自己發火,她肯定是不敢的,所以排除一下,這偷豬排骨的竊賊一定是藍煙娘。
喬氏見姑嫂兩人吵架吵的厲害快要打起來了,此刻也顧不得去編手頭的活計了,而是趕緊起身,想要走過來勸架。
“行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吵的!”
“娘,你不能偏心啊,她偷了我炸給皓蘭吃的炸豬排骨啊,她這是偷竊,可她不承認呢!”丁氏氣呼呼的說道,她的眼神冰冷的看著藍氏,滿懷恨意。
藍氏跟她嫂子丁氏兩個人一言不合,也不管喬氏在一旁勸架,直接就打上了,你抓我頭髮,我掐你臉龐!
皓蘭見自己娘被大姑姑打,當即拿了一根小木棍趕緊就邁著步子開跑了出去,剛邁過門檻就見著丁氏被大姑姑藍氏打倒在地。
丁氏沒有妯娌,自然沒有這等互打的事兒了,所以皓蘭哪裡見過這個,當下就被嚇哭了,一邊哭一邊跑到了丁氏身邊,抱著母親不肯鬆手。
喬氏見姑嫂兩個這般打,丁氏被打倒在地,而她的女兒藍氏卻沒有半點悔意。
“煙娘,丁氏可是你的大嫂,你如何下的了手去揍她,你昏了頭了嗎?還是你的良心讓狗給吞了,你大哥待你那麼好,你嫂子再有什麼錯,你揭過就是了,做什麼打人呢?”喬氏覺得藍氏這次做的太過了。
“娘,我哪裡有可能打暈她,分明是大嫂她裝暈的!”藍氏心道這招兒她又不是沒有在沈家用過,此刻被她行家面前一分辨,可不就看出來分別來了嗎?
沒錯!丁氏還就是裝暈,她想她就是要讓藍氏被婆婆喬氏責罵。
“我讓你白跪的嗎?今兒你再跪,不,還要下跪一晚上!”喬氏氣得發火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又要下跪一晚上?這怎麼成?
泥地上冷冰冰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藍氏自然是不願意的,所以她迅速的彎腰假裝去攙扶丁氏的樣子,卻乘機去捏丁氏的鼻子,要知道藍氏這一捏帶著恨意呢,所以捏的丁氏疼死了,還不敢叫出聲來。
但是皓蘭卻發現了,她眼疾手快的上前去把藍氏給推開了。
“你剛才掐我娘!”十二歲的皓蘭年紀小,但是她很伶俐。
“你胡說什麼?”藍氏白了皓蘭一眼。
“我沒有胡說!”皓蘭走到祖母喬氏身邊對喬氏說道,“祖母,剛才她捏我娘!”
“小孩子不要瞎說。如果你娘真的被她捏了,那怎麼半點也沒動靜,行了,小孩子不要撒謊了!”喬氏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我才沒有撒謊,是真的!”皓蘭見娘和死了沒兩樣,頓時嚎啕大哭,然後如瘋牛一般對著藍氏衝了過去,藍氏沒有防備一個小孩子,就這麼倒黴催的因為皓蘭的衝擊力太猛給摔倒了。
“皓蘭丫頭!你瘋了嗎?你咋可以推你姑姑?”喬氏訓斥藍皓蘭說道。
“娘,娘,你要醒醒啊!娘!皓蘭不能沒有你!娘,娘!”藍皓蘭也不管祖母喬氏說什麼,反正走到她娘丁氏身邊去喊娘醒醒。
丁氏這才假裝幽幽轉醒的樣子,再一看自家閨女皓蘭那滿臉的淚水,她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發怒道,“娘醒了,皓蘭不要怕。娘,你怎麼可以縱容大姑子欺負你孫女兒,還有你,大姑子,你一個大人,怎麼好和一個小孩子去計較,平日裡咱們皓蘭喊你姑姑是白喊的嗎?”
接著丁氏假意搖搖晃晃的撐著手肘站起來,撩開眼前的頭髮將小閨女皓蘭擁入懷裡。
“誰和小孩子計較了!是她先推的我,我還沒有說什麼呢,你這個當孃的就來和我算賬了啊,我才冤枉呢!娘,你瞧你的兒媳婦這是什麼意思?我當姑奶奶的回來這兒也就相當於做客,有她這樣對客人這種態度的嗎?”藍氏想了想辯解道,心中對丁氏又多了一絲恨意。
“丁氏!剛才確實是皓蘭那孩子去推你大姑子的。”喬氏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