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碗,碟子,勺子放在了桌子上。
“爹,這麼說我明天也能吃豬肘子了?”妙姐兒聽說吃的,心中特別高興,於是她馬上問道。
“嗯。我家妙姐兒想吃啥,爹就買啥。”沈土根笑道。
藍氏起身去牆角拿了一把掃帚來,把瓜子殼掃乾淨。
沈土根讓妙姐兒自己去玩,他收拾了髒碗筷子去井口洗碗。
誰料第二日天公不作美,天空之中飄起了細密的雨絲,再後來下了一個時辰的暴雨,沈土根想著自己昨晚對他老孃的承諾,便咬咬牙撐著油紙傘去王屠戶家買了一隻豬肘子,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跌了一跤,這一跤跌的可不輕。
還是被村民胡三回去家裡推來了板車和沈四一道把沈土根推了回去。
沈土根被胡三他們送回去的時候,家裡只戴氏一人在家,戴氏一看沈土根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兩眼一番暈厥了過去。
沈四和胡三好容易把戴氏給喊醒,戴氏忙緊張兮兮的說道。
“小胡三,你快點兒幫我去把藤郎中請來給我兒子瞧病。”戴氏此時急的六神無主,忙對胡三說道,因為戴氏的年紀大,便喊胡三為小胡三了。
“好的,好的,嬸子,你別急,我這就去。”胡三先把沈土根背到了床榻上去,方才說道。
沈四說,“胡三哥,你年紀大了,還是我去藤郎中家裡跑一趟吧。”
“也好,那我留在這邊,等你把藤郎中請來。”胡三說道。
沈四點點頭,急匆匆的撐著油紙傘跑去藤郎中家,蠻巧的,藤郎中今個在家裡做藥丸並沒有出診。
藤郎中聽了沈四的講訴,忙挎起藥箱,跟著沈四去了沈家村。
在幫沈土根檢視傷勢後,藤郎中說他傷勢不算太嚴重,只是要好生將養,一個月也就能好了,緊接著藤郎中開了藥方,沈四問戴氏拿了銀子去跟著藤郎中去他家抓藥。
“那土根啥時能醒來啊?”戴氏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心急如焚,見藤郎中要走,她上前去拉著藤郎中的袖子,急切的問道。
“明天一早肯定能醒來的。”藤郎中篤定道。
“阿彌陀佛,可一定要保佑土根回來。”戴氏雙手合十,閉眼虔誠道。
沈四跟著藤郎中去抓藥了。胡三對戴氏說道:“嬸子,我剛忘記和你說了,那個牆角的籃子裡是一隻豬肘子,是土根叔買的。你若沒什麼事情交代,我便回去了。”
戴氏謝了他,便答應了,看著他走,才去沈土根身邊等著他醒來。也許她年歲大了,坐著一會兒竟困了,於是她忍不住打盹了。
晌午一過,藍氏帶著妙姐兒從鎮上的沈安郎家回來了,一回來就遇到抓藥回來的沈四,便問沈四如何在自己家?
然後沈四就把沈土根在泥濘的路上跌了一跤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藍氏氣的不行,搞了半天,沈土根竟然是去買豬肘才摔的這麼慘的,她拉著妙姐兒的手,接過沈四手裡抓的藥,道謝之後,讓沈四先回去了,她自己則抱著妙姐兒,一手拿好藥,急匆匆的跑進了屋子。
在看見戴氏在沈土根床榻前打盹,而且沈土根還昏迷不醒的樣子的時候,藍氏立馬火冒三丈的推醒了戴氏,兇巴巴的罵道。
“你這個老虔婆,不作死不會死啊!相公好好的身子,若不是為了幫你去買了狗屁豬肘子,他能成現在這慘兮兮的樣子!你這個當孃的,是怎麼當的?外頭天氣不好,他腿腳不靈便,你不會阻止他去買嗎?”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土根跌跤我也很傷心,再說剛才已經讓藤郎中來瞧過了,土根也就一個月的傷勢,保準能好起來,你就不要擔心了。”她心中也很氣,藍氏居然當面辱罵她,她的心跳的更厲害了,於是她的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可戴氏見藍氏提及豬肘子,頓時有點心虛,語氣上也和緩了許多。
“我怎麼能不擔心,相公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如今虎郎一家和安郎一家全都搬去了鎮上,現在咱們家空蕩蕩的,你以為和你沒有關係?如果不是你這個老虔婆作祟,我相公怎麼可能大雨天為了你的口腹之慾,打傘去買豬肘子?你這當娘怎的那般偏心他們大房,你什麼時候會叫大房的兒子大雨天去買豬肘子?也就我相公性子軟弱,好說話!”藍氏越說越氣。
“這麼說,你這是在責怪我了?”戴氏頓時氣的揮起柺杖,怒道。
“不怪你這個老虔婆,我還能怪誰?”藍氏把妙姐兒拉在自己背後,不讓她瞧見戴氏發火的樣子。
“你竟敢罵我!不要臉的狗東西!”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