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這種皇室舉辦的中秋宮宴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宴吧。
接下來是宮中低位分的妃子表演了琴棋書畫等節目,白娉婷看的興致缺缺。
楚秀弦坐在上首,自然也瞧見了白娉婷不太喜歡看宮宴,心中明白的很,於是揮揮手下去,讓人把準備許久的皮影戲給擺上了鹿臺,贏得了所有人的掌聲。
白娉婷不由得起了一絲興致,只是皮影戲之後,又是吹拉彈唱,真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接下來是一些官員家的閨秀們開始表演節目。
就說上次和白娉婷有點嫌隙的武安侯家的三小姐紀小嫣也表演了一段才藝。
她端坐在琴邊,一臉嬌俏羞澀的摸樣,纖手揮動間,一首動聽的琴曲便飄揚在空曠的鹿臺上,白娉婷仔細的聽著,還別說,紀三小姐這古琴的確彈得很好,完全彈出了琴曲中的意境。
白娉婷瞅了瞅四周,只見眾人不管聽得懂聽不懂,都擺出一種陶醉其中的摸樣,有些人還頻頻點頭,露出一副讚歎不已的模樣。一會兒,紀三小姐彈奏完畢,大家立即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然後紀三小姐的視線看向上首坐著的皇上,眼角眉梢染著春意,很顯然她想入宮侍奉皇上左右。
接下來各位閨秀們接二連三的上場表演,有彈琴的。有唱歌的,也有吟詩作對的。也有現場作畫的,還有跳舞的,一時間熱鬧非凡,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誰知主持宮宴的梅妃看著花名冊竟然讓太監點了白娉婷的名字,說朝安郡主要給大家獻藝。
白娉婷狐疑和不解的眼神看向上首楚秀弦的方向。
不是說他準自己不用在中秋宮宴上表演節目嗎?
怎麼他那些後宮的女人給自己來這一出?
“朝安郡主身體不適,就不必獻藝了。”楚秀弦的神色一冷,他瞪了一眼梅妃,然後清越的聲音響起。
“皇上,朝安郡主不是還飲酒了嗎?那身體不適還能飲酒?”景貴人本就妒忌白娉婷受寵,如今得了這麼個好機會,焉能讓白娉婷好過?如今她仗著自己受寵,免不了有幾分囂張之意。
此時麗妃卻一臉穩坐釣魚臺的樣子,臉色笑容淡淡,手中執著精緻的酒杯,未發一語,只是眼神看向白娉婷,嘲諷的意味很明顯。
誰不知曉朝安郡主是鄉下來的村姑?
除了會醫術和會做生意,她還能會琴棋書畫等高雅的東西嗎?
白娉婷見皇上提到了自己,且還這麼護著自己,心中覺得溫暖,這個乾哥哥倒是真心待自己好的。
只是梅妃,麗妃,景貴人一干妃子怕是吃醋了吧!
但是此時此刻她又不能退縮,讓旁人輕視了去。
太后娘娘也只是笑著,不說話,她知曉自己此時說話,一定會母子離心,她乾脆看那些后妃怎麼和朝安郡主鬥?
甚至她以眼神示意麗妃不要參與。
白娉婷也不想楚秀弦為難,她還看見了身旁白婉婷的緊張,楚包和張潤揚的擔心。
於是白娉婷放下手中的杯盞,盈盈一笑站了起來。
她起身走到皇上和太后跟前去。
大家都被白娉婷那出塵的氣質驚豔到了。
但見此女膚如凝脂,眉若黛長,眼似秋水,唇似花瓣,行走間腳步輕盈,氣質悠遠,身形嬌俏,高貴嫻雅,真個似: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自有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和高貴氣韻。
“朝安郡主長的可真漂亮,就像從畫上走下來的仙女似的。”有人嘀咕道。
“是啊,是啊,朝安郡主真好看,我家那臭小子如果能把朝安郡主娶回來就好了。”
“朝安郡主的醫術高明,家裡如果有了她,回頭生病也不用發愁了。”
“聽說朝安郡主還建了個硫磺溫泉的莊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放,咱們好去耍耍,這個朝安郡主可是個能賺錢的主兒,也不曉得哪一家的兒郎能娶到她為妻?可惜了我家清一色都是閨女啊。”
有兒子的人家在想著怎麼把朝安郡主娶回家?沒有兒子的人家在捶胸頓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朝安郡主很得皇上的疼寵,所以朝安郡主絕對是個香餑餑,誰能娶到,誰就是修來了幾輩子的好福氣呢。
太后娘娘皺了皺眉,心中擔心楚秀弦說的想娶陳卿蕊為後是個煙霧彈,別是想納朝安郡主當皇后吧?不然也不會這麼護著朝安郡主了。
怎麼辦?要不,自己等下下一道懿旨,幫朝安郡主做個媒,先把親事給定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