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一怔,苦笑搖頭:“看來還是你瞭解我,是啊,想來今日又是少不得的流水宴與成群的歌舞表演,然後又是投懷送抱的把戲。”真是讓人膩味得緊。
君紊見她一副磨磨蹭蹭的樣子,不由忍俊不已:“就算如此,王爺還是得出去,畢竟外面的人可都望穿秋水了。”
“…………”錦瑟不得已,哀怨地瞅了君紊一眼,隨即乖乖地讓他為自己披上外衣。
錦瑟在轎內一頓墨跡,而城外接待的眾人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情形
只見王爺的鸞轎早已在城外停下了好半晌,卻都不見任何動靜。
眾人偷偷地互相傳遞了幾個眼色,不由自主地都好奇的把脖子伸得長長的,果不其然,先行出來的是一個美貌的年輕少年,一身紫杉,身姿曼妙,眾人遂又交流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只見少年恭敬地將簾子掀開,隨即一個可說是教人驚豔不已的女子姿態優雅地步出。黑色的錦緞長袍綴著銀色絲絛和束腰,腰間垂著的塊紅得宛然如血凝而成的玉璋,光華流溢,一看就知道是上品。略抬起頭,卻仿若繁華落盡,淡淡掃過眾人,只見那雙瞳如一汪清澈透亮的湖水,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瞬時便使得滿場的人都被籠罩在那無以倫比的優雅風姿中。
正所謂人要衣裝,就算錦瑟這樣平日裡喜愛素淡的王爺,如今一打扮起來也褪去了原本的嬌豔之色,倒顯得是俊美無比,遠而望之,皎若朝霞。
所有人都彷彿傻了一眼,呆若木雞,就連堂堂的燕州刺史也都是一副被點了穴的表情。
有人驚歎道:“她長得真美……”
有人喃喃自語:“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也有人猶不敢相信的問道:“這真是女人?”
錦瑟微微皺眉,剛要出聲,喬盛倒是率先大喝了一下:“錦王爺駕到~~~”
錦瑟被嚇得差點一個踉蹌,喬盛啊喬盛,你要大喊之前就不能站個離我稍微遠點兒的地方。
她偏頭瞪了一眼後者,卻因為過於美貌倒而顯得有幾分嬌媚。
於是這位性格較為大條的侍衛長又誤解了,她立即紅了臉,為了轉移注意力而粗聲粗氣地對著不遠處的燕州刺史朗聲道:“大人,王爺已經駕臨!還不接駕?……大人……大人?”
刺史終於回過神來,她一溜煙地跑到錦瑟面前,滿臉大汗。
“下官失禮,還請王爺恕罪!”
錦瑟寬宏大量地擺擺手:“無妨!”
她舉步欲走,卻不料刺史率先攔住了她:“王爺,皇上有旨!”
靠,又有旨了,錦瑟朝天翻個白眼。
不用問也能猜出什麼內容了,這一路上,所謂的聖旨已經接了無數個了,無非是要求沿途官員必須如何如何接待。而且這所謂的接待可不是一般規格的。
估計整個京都的王爺們慫恿二姐乾的,為了看她的好戲,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著損招折騰她。
有時候要求她必須在當地的幾個世家公子前作詩彈琴,有時候是要當地的紳士與家人帶著王爺遊覽一日(個別有眼色的自然就拼命地把自家的兒子好好打扮了帶出來了),除此以外還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要求,比如讓她親自求得某家貴公子的娟帕或是釵子,或者必須要在三天內要請到某城鎮最美的公子吃飯,最出格的一次甚至要求她必須在某有名的青樓留宿一夜,居然還可以美其名曰,考察當地民情。
錦瑟一路行來,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最後基本上處於麻木的境地。
她鎮定地看著燕州刺史,只見後者一臉恭敬的笑容,說道:“皇上有旨,吩咐下官務必好好招待王爺,因此下官早已備下了歌舞宴席,更請來燕州有名的花魁為王爺助興。”
錦瑟偷偷舒口氣,還好,不是什麼麻煩事,就是做個活體模特而已,想來也不難應付。
於是淡淡點點頭在燕州一眾官員的迎接下入了主城,而圍觀的百姓與旁人看來自然又是一副儀態高雅,風度翩翩的景象。
燕州刺史偷偷地又瞄了眼前的貌美王爺一眼,其實聖旨最關鍵的地方她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皇上要求務必要讓王爺喝下至少五壺的男兒紅。
這尋常人,就算是酒量好的,也基本上三壺就得醉了。如今逼著這麼一個貌似弱不禁風,看起來比男兒家還美豔的王爺一氣兒喝下五壺,哪裡是容易事?何況,聽說王爺還根本不好酒。
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地擦了擦汗。
再者,她也早就聽說錦王爺根本不是個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