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讓人睜不開眼睛,甚是華貴耀眼,以這個時代的審美來看,他的容貌身量並非時下流行,挺直的鼻樑與緊抿的嘴唇帶給人剛柔並濟之感,挺拔的身量又缺少了幾分時下男子們的嫵媚之感。然而那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都透出著優雅與華貴氣度,這可是普通的小家碧玉所沒有的。
“寅弟,你來的好,快瞧瞧這幾把扇子如何?”
女子興奮地向他招呼道,似乎想要看什麼好戲一般。
卻見他一臉平靜地拿起桌上的白扇淡淡道:“不過是些粗製濫造的貧家小戶的東西罷了,也值得大姐如此興師動眾……”
話到一半便突然噤聲,如女子所料,他果是看到了扇面上的詩句。輕輕地念了一遍,蘇寅隨即又拿起剩餘幾把扇子細細端詳起來。
女子忍著笑意,果是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幾分訝然與驚豔之色,於是故作無謂地又輕輕地道了句:“聽說作畫題詩的可是個公子呢!”
“什麼!”蘇寅大驚,上前厲聲問道,“是何人?”
女子被他驚得險些端不穩手中的茶盞,刻意慢條斯理地放下,又道:“怎麼,怕你這江南第一才子的美名被人奪了去?”
蘇寅自知方才有些失態,他冷眼瞧著自家大姐那分明想看好戲的神情,雍容在一旁的紅椅上坐下:“英雄惜英雄,我不過是想見見這公子是何方神聖罷了。”
這世間對男子諸多教條,《男戒》《二十四訓》無一不是在教導著男子要以女子為天,以妻為主。
若非他蘇家數十代前便已是江南的名門望族,而他又是蘇家唯一的男丁,深得幾個姐姐的照拂,否則怕也是要年紀輕輕的便嫁了出去,從此後便也只能過著伺候妻主,相妻教女的日子了。
此時蘇苑,這位蘇家的當家家主,正一臉興味盎然地琢磨著自家弟弟臉上的表情。
若說自家的這位小弟,什麼都是好的,就是自小心比天高,總以為天下女子都不過是些仰仗著女子身份,肆意踐踏男子的無能之輩了,也怪爹孃把這個弟弟生得太聰明,年歲輕輕便滿腹才學,直壓得江南一眾秀才進士們抬不起頭來,久而久之,這江南第一才子的美名自然是傳了出去,卻也乏人問津,落了個無人可嫁的老男下場。
不過好在她蘇家家世雄厚,不比皇親貴族的差,就算養上十個八個的寶貝弟弟也算不得什麼,再說她也不忍心把自家的弟弟嫁給那些覬覦蘇家財產的野心女子,日後受人欺負,自然也寧願他待字閨中。
“是何方神聖大姐倒是不知,不過人家不比你,似是年紀輕輕的便已許了人家,妻主更是愛護得緊呢。”蘇苑刻意說道,再瞧瞧自家小弟臉上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又火上澆油地道了句,“怎樣,此人的才學比你如何?”
蘇寅看著自家大姐那滿臉想看好戲的神情,只斜了她一眼,道:“姐姐說這麼多不相干的何用,還不如將此人請到小弟面前來,讓小弟一睹其廬山真面目。”
蘇苑知道他說的輕鬆,心底卻是極不服輸的,便也笑道:“這也不難,我聽買扇的下人說來,這公子倒是個心善的人。”說著便把錦瑟如何在路邊教賣扇女孩的過程徐徐道來,臨了又道,“我看此人如此品性,恐怕不會只來一次,明日若是再去那扇攤,或許還能遇到。小弟若是有興趣,大姐就派人在那守著,若是現身,便替你把人請了來。”
蘇寅聞言,想了想,忽的站起身來:“如此人物怎能讓常人去請,豈不嚇壞了那位公子,還是我親自前去為好。”
蘇苑聞言調侃道:“真是奇哉,不過是個如小弟一般有些才學的公子罷了,也能讓小弟這般慎重,竟讓我蘇家,不不,江南的第一大才子親迎,這公子面子可真正是不小呢。”
蘇寅懶得和她鬥嘴,臨去前只是冷冷的啐了她一聲:“你們這些個粗陋女子們懂什麼,真正夏蟲不可語冰!”
說罷傲然地走了出去。
女子只得自知無趣地摸了摸鼻子,她這個小弟看來真的是看不中全天下的女子了,連她這個姐姐都不入他的法眼,唉~~~自怨自艾了半晌,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蘇寅出了姐姐的書房,便一路朝著自家的院子而去,如往常一般找了本書便坐在了樹下的長椅上。
身後的小童行逸瞧著自家主子的臉色,猶疑不定了半日終於出聲提醒道:“公子不是說今日要去朗亦軒選書的麼?”
蘇寅翻了一頁手中的書,意興闌珊地道:“今日不去了。”
行逸訝然道:“公子可是心情不好?”
蘇寅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