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一群本就是自家後院男人的面被另一個男人調戲,這畫風怎麼都讓錦瑟的覺得渾身不適,可即使明知道都是託詞,錦瑟也是壓根說不出什麼不對,她慣常也不是個會為小事和人計較的性子,見他認錯得快也不好多說什麼。再加上寒朝羽本身氣勢太足,饒是錦瑟聽得出他話裡其實沒什麼誠意,可迎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也有些心裡發憷。
看看周圍的人彷彿一個個都好像沒注意到剛才的情形,她只能又嘟囔了一句:“下次不準這樣。”
寒朝羽低低一笑,懶洋洋地道:“謹遵妻主之命。”至於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錦瑟倒是沒有想到他這麼爽快地就應了下來,倒是愣了一下,看著眾人當即又是起身恭謹地對她行禮,心知這就是皇族的氣派和規矩了,卻還是免不了察覺到眾人那副看好戲,甚至躍躍欲試下次自己也這麼來一下的心思。
等她離開之後,寒朝羽面上慵懶的笑意倏的消失無蹤,而其餘的男人們也收起了臉上原本或肆意或優雅或淺淡的俊美笑意,連原本撫琴和起舞的柳侍玉和洛荷生等人都完全收起了身上在錦瑟面前若有似無的柔媚,顯出了幾分不同以往的俊美沉穩,這是幾個男人們私底下的常態,只可惜錦瑟卻從未見過,若是她能看到這一幕就必然會明白這些後院男人早就一個個都變得比以往更為“狡詐”和“腹黑”,畢竟在錦瑟這樣一個寬容卻又不解風情的親王妻主面前,不聯合起來壓根都沒有日後的幸福生活,這也算是被錦瑟”逼”出來的結果,但好在這些男人們倒是一個個都沒有任何怨言,誰讓他們如今都對錦瑟死心塌地的。
“水側君,這林公子的病究竟如何?如今也該有個定論了吧。”
事實上對於林素衣的病,寒朝羽從來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有什麼病可以連水雲卿和醫術精湛的太醫們都完全診治不出的,偏偏林素衣還真的一天天的虛弱了下去,他和楚蕭一樣,從來都是個容易想得多的性子,絕對不是往常表現出來的那麼漫不經心,否則多年來和楚蕭的對抗中寒朝羽早就人頭都不知道丟了幾回了。
水雲卿緩緩地放下手中杯盞,神情淡然地朝著寒朝羽頷首道:“的確是有些不妥,但依著我的金針之術,延續他的性命卻是小事一樁,只是他這病實在詭異之極,又非蠱毒又非中毒,實在是棘手。”
卻原來他們在錦瑟面前都沒有完全表現出真實的一面,水雲卿亦然,他畢竟是這個世間天縱奇才的神醫,縱是無法找出鳳凰鏡詛咒這種玄而又玄的原因,卻也絕非真的無計可施,只是在錦瑟面前刻意表現出他的無能為力罷了,因此現如今,林素衣是生是死居然俱都在他們的一念之間。當然,站在同為堂兄弟的親緣關係上,再加上這段時日林素衣對他和錦瑟的相處也是頗為寬和的態度上,水雲卿是並不想對他不利的,可是架不住府中這些男人的心思和不滿,何況他們也不都是深宅大院裡無知婦男,絕非心慈手軟之輩,因此水雲卿此刻心裡也隱隱地為林素衣擔憂了起來,若是寒朝羽一聲令下讓他不再全力救治林素衣,那他可就真的會命懸一線了,只可惜能不能救林素衣這一點,真正的主控權說到底其實還是在錦瑟的手上,府裡不在意多養一個廢人,但這個廢人總不能將親王全部的注意力都奪了去吧。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心思靈敏之輩,其實也都明白寒朝羽和水雲卿對話的個種深意,既然都坐在了一條船上自然都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聞言也俱都不露聲色,不少人依舊神情波瀾不驚,說不出的意態風流,而柳侍玉亦是表情不變,卻是眼神微閃垂下眸去,彷彿不知他們兩人話中深意。
原本就都是演技派高手,何況還有一個影帝出身的素景然,這段時日以來他彷彿身形抽長容顏也長開了不少,從鏡中看來他更驚喜地發現自己的五官居然依稀有了幾分前世的風采和輪廓,這讓他不由的就是驚喜萬分,畢竟從一個絕世美男穿越到一個姿容平凡的皇子身上還是會讓他時有不甘,如今看來老天果然還是厚待他的,待得來日他完全能長成前世那個風華絕代的龍景然時,他就更有資格和底氣爭寵甚至站在錦瑟的身邊了。
完全清楚眾人此刻心裡都各自打著什麼小九九的寒朝羽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動作優雅而高不可攀,他隨意地撫了撫衣袖,忽然就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天涼了,也不知林公子還熬不熬得過這個冬日。”
水雲卿不由地心底一涼,知道寒朝羽這是下了定論了,可他偏偏也沒有任何資格或者說底氣去反抗他的決定,從他和眾人走在一起融入這個後院“聯盟”後,他就彷彿是被綁上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