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面色十分凝重,素景然的小侍更是一臉的泫然欲泣,護衛和內侍們頓時明白了這情形必然是有些嚴重了,否則對方哪裡會不顧素側君名節的直接抱他上馬單獨離去,於是面面相覷之下也是充滿了擔憂。
令狐源又道:“你們也快些收拾一下,我會親自護送你們回去,咱們得快馬加鞭,免得親王擔心。”然後她瞥向了一旁正抖抖索索地試圖降低存在感的商安春,十分“誠摯”地邀請道:“如今天色已晚,既然大家都是落難的,這位小姐和你的家眷們也不必客氣,不如你們就跟隨著我們,一起入城去錦王府歇息落腳吧。”
若此處有了解令狐源的人在,必然會看出她這個一臉真誠的表情實在是太假惺惺了,趙寰和商安春的小侍們都不由有些驚訝於她的提議,可想想如今天色已晚,自己一隊人馬又都是弱質男子,形容疲倦且狼狽,的確是無法照顧好商安春,於是大部分人都心裡有些感激令狐源的好意,只是王府如此尊貴之地,他們不過是些平民百姓,不少人又生怕自己失了禮數衝撞了貴人引來怪罪。
令狐源卻是看出他們的想法,笑道:“你們若是去了就知道了,錦親王是個再和氣不過的人,不會介意。”
話雖如此,商安春最怕的卻還是令狐源,此時她仍然心有餘悸,因此被她邀請不喜反驚,下意識地就結結巴巴地推拒道:“太……太麻煩了……”
令狐源卻並沒有給她過多拒絕的機會,直接上前還“親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不麻煩,再說你們一個個衣服都髒了,總要找個地方好好地收拾一下,荒郊野外的總也不方便不是,何況京城是什麼地界,就你們這樣灰頭土臉的模樣能輕易放你們入城還住到什麼好的客棧嗎?”三言兩句就把他們都給嚇住了,連商安春都只能面色難看地點頭同意。
其實令狐源如此盛情邀請卻是另有目的,眼下這幾人雖是平民,可偏偏跟著素皇子一起被盜匪劫持了,未免他們出去說三道四,總要先帶回王府好好地敲打敲打,先放在眼皮子底下先看著為好,讓王府的威嚴震懾住他們。怎麼說素景然也是錦瑟的側君,她身為護短的師姐,如今儘量為她打理好旁事,免除後顧之憂,也好彌補當日對魯淮網開一面而造成的嚴重後果。
且不說商安春幾人稍後入了王府後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亦步亦趨膽戰心驚的情形,此時錦瑟正在簾後聽著秦若臨和王府中緊急招來的大夫詢問著素景然的病情,如今她畢竟年紀變小不便出面,秦若臨便責無旁貸作為正君安排,只是這樣重的傷勢,便是這位曾經宮裡御醫出身的大夫也不敢隨意下方子,只能嘆息道:“側君中的箭雖然略深,但總算是偏過了要害,只能說是皮肉傷,養養便好了,只是這體內的毒性頗為難解……”
秦若臨便立即說道:“還請您開個解毒的方子出來。”
此時的素景然受傷的地方已經取出了箭/矢,整個肩膀也被白紗纏住,只是他仍舊昏迷不醒,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不斷滲出點點汗珠,就連眉頭都是緊皺著的。
錦瑟嘆了口氣,擔憂地看著素景然,親自動手用一旁的白巾擦去他額上的汗珠。
大夫思索了片刻,提筆寫了一張方子遞給秦若臨道:“先照著這個方子抓了藥試試,只是這隻能暫時緩和一下毒性,我看正君還是要快點招來宮中的御醫看看為好,卑職才疏學淺,只怕有負重託。”
到了這種時候了,秦若臨也顧不得責備這個臨陣退縮的王府大夫,所幸他一早就安排人去宮中請御醫了。結果急急趕來的御醫也同樣一籌莫展,和王府大夫又商量了半晌,稍稍改動了一下方子,最終卻仍舊誠實地表示只能先用著試試,以觀後效。
錦瑟簡直要被這兩人給氣笑了,不是御醫嗎?結果連一個小小的毒都解不了。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從簾後走了出來,但她終究涵養過人,即使心裡有些不悅,面上卻仍是文質彬彬地詢問道:“到底素側君中的是什麼毒,要如何解法?兩位大人還請給個準信!”
錦瑟一出現,室內之人的目光就都轉不開了,她如今雖然回覆到了少女蘿莉的狀態,但那滿身的貴氣風華,便是御醫這樣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在瞧見她之後,都忍不住地心中讚歎,看她帶著面具都暗自懷疑著她的身份,幾疑她是偷偷來自君傲的素家王室貴客。
不自覺地低下頭,御醫的聲音不由地便帶上了幾分恭敬:“素側君的毒看似中的不深,可偏偏十分刁鑽古怪,我們倒是可以開些藥暫時緩解,但要徹底解去,恐怕還要用金針搭配靈藥去毒方可。只是隨意定論又怕適得其反,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