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突然就很佩服起了自己的二姐,和這樣冷靜深沉的男人在一起,難道就不會有壓力嗎。尤其安瀾的後宮裡可還有氣度高華堪比帝王的鳳後洛清揚,心機慎密極擅察言觀色的莫如焉,這些男人隨便哪一個拎出來,都是真正的人中之龍,他們容貌俊美又不乏頭腦和心思,舉手投足間更是不乏世家風範,堂皇貴氣,是那種足以令女人們痴迷的翩翩貴公子。若非這是女尊世界,憑他們的出生和高雅風儀,一定各個都可以混得風生水起,妻妾成群,而不是隻能雌伏在一個女人的身下,不,不能這麼想,否則對二姐也太不敬了。
錦瑟越想越偏,連帶眼神都顯得有些恍惚。
宋潤離開後,錦瑟一個人獨坐在房間中,她久久一動不動。
今天與宋潤的見面,實在是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饒是過了這麼久,她只要一靜下來,耳邊就會想起宋潤的話語,句句錐心,無比一針見血。
想到這裡,她著實是感到氣悶,良久方才低嘆一聲地喃喃道:“看來,也只有走第三條方案,讓他幫忙了。”
卻是沒人會想道,錦瑟口中的“他”正是鳳後洛清揚。
當夜,錦瑟就徑直入了宮,其實此時的大周宮門早就下了鑰,尋常官員若無要事是壓根進不去的,就算有緊急軍情,也要層層通報。不過錦瑟畢竟身份不同,她既貴為親王,自然第一時間就被侍衛通報了上去。
安瀾此時也已得到了訊息,其實不光是他,宮裡同樣有無數雙眼睛甚至暗中留意的人也都知道了,只是在他們眼裡,所得到的訊息只是錦親王終於回京,漏夜進宮,想必是有急事稟報,但誰也料不到,她這麼急衝衝的趕來,就只是為了和女帝求見自家的側君。故此錦瑟進宮不到片刻,安瀾就已經毫不留戀的從某個後宮美人的床上爬起坐回到了御書房之內,此刻她正冷眼瞧著自己的好妹妹,表情有些陰森森地道:“呵,如今你可真是有出息了?長膽子了?只是讓你回個京娶兩個人,你就和朕玩起了捉迷藏?”
錦瑟想起宋潤臨走前,最終又對她十分耐人尋味地透了點底細:“你以為陛下會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算喬裝入了宮,到了林素衣身邊恐怕也帶不走他,因為陛下同樣在你心愛的林公子身邊佈下了暗衛,就等著你自投羅網…到時候,你心愛的林公子可就真的只能下了天牢了…”
錦瑟當然明白,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和二姐鬥是絕沒有好下場的,論手段也好,論陰謀也罷,錦瑟從來都不是自己這位英明神武的二姐的一回之敵,如今宋潤的話也不過是讓她更明白的看清楚這一點罷了。
她自己受責難不要緊,若是再躲躲藏藏屆時連累了林素衣只怕二姐也不會心慈手軟,在這樣的思想鬥爭之下,她終於決定先入宮一趟,不但如此而且還要光明正大的入宮親自和安瀾“談談”。當然,最重要的是,時隔幾個月了,她是真的十分想念林素衣。對於她這個決定,清絮十分的贊同並且私下裡對宋潤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自己費盡口舌也勸不動的小九,如今短短片刻就被皇貴君洗腦成功,真不愧是堂堂的宋家大公子啊。
“二姐……”看出安瀾不過是明面上的發怒,錦瑟眼珠一轉,索性開始打起了親情牌,“我這一路風塵僕僕的,為大周出生入死,如今回了京,您也不好好安慰我,居然還把我長子的親爹給囚禁了,您說,這說得過去嗎?”
她話沒說完,就見安瀾將手中的茶杯用力地往桌上一放,令人心驚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似乎猶有迴音般盤旋。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二姐?朕問你,你和秦正君大婚多日都尚未圓房可是真的?莫非日後這文公子和君傲皇子入了你的親王府,你也預備把人這樣幹晾著?讓朕的賜婚成為一場笑話?還是你以為你能躲到什麼時候?如今整個王府除了林素衣其他人俱無所出,這裡頭的貓膩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再說讓你娶親又不是叫你上斷頭臺,你有把我們玉家皇族的體面放在心裡嗎?如今你偷偷的躲開暗衛,還一個人私自進京,不就是為了林素衣麼?所以朕知道你會來,早就在這裡等著你了,就想看看你還要玩什麼把戲。”這連珠炮似的詰問把錦瑟給逼得啞口無言,但她更沒有想到,自己要入宮的訊息居然這麼快就傳到了安瀾的耳中,想到這裡不禁一怔,卻見安瀾又是嗤笑一聲:“別奇怪,如今西塘的兩個皇子都來了,一個拿著你的畫像說你偷了人的馬,一個說路上救了你和你日久生情要嫁入錦王府。你那些光輝事蹟,就算沒有暗衛也不打緊,反正朕一個不落遲早都會知道。你也真是有本事,一個接一個的招惹過了,就預備讓朕給你收拾爛攤子,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