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室自小就有太醫為皇女調理身子,為謹慎起見,此藥只能用於她的身上。”
楊昊自然很清楚鳳後在想的什麼,然而他也並沒有說實話,這樣的香是必須配合之前他種在錦瑟身上的“離魂”方會有效,想起幾月前種在錦瑟身上的秘藥,此時終於也該漸漸開始起效了吧,等到真正生根扎底的時候,這位高貴的錦親王就算再不願,恐怕也只能不知不覺地淪為他楊昊手中的一枚棋子。
收起瓷瓶,鳳後冷冷一笑道:“說起來,盟主這裡的好東西可真是不少呢,本宮若非認識楊盟主這樣的能人,自問還無法得以成事。幸好普天之下,如你楊昊這般可以在皇宮中來去自如的人實在不多,否則,有朝一日輕取本宮項上人頭恐怕也亦非難事……”他微微眯起鳳眸,周身不乏冷意。
楊昊並沒有接他的話,他微微偏頭,揚起嘴角,雲淡風輕地笑道:“鳳後殿下能坐上如今這個位置,當年不也是費盡心機,踩在無數人的身上過來的麼?……”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輕柔,卻似有隱隱嘲諷。
鳳後垂下眼,冷冷一笑:“說的是,只不過……雖說本宮如今看來已是君傲尊貴的正宮鳳後,卻尚還不如你楊昊來去自如,看來做個所謂的君傲鳳後,還不如當個武林高手肆意來去來的痛快…”
楊昊垂眸,呵呵一笑:“殿下又何必妄自菲薄,當今天下,能及得上我一半武功的,除了西塘前皇子寒朝羽便再無第二人,不過你我二人並無利益衝突,可算是同坐一條船上,我楊昊又怎會對鳳後殿下不利,所以殿下儘可以高枕無憂,畢竟貴國皇城可算得是銅牆鐵壁,大內高手更是藏龍臥虎,我來一次也非易事。至於女帝陛下,如今聽說已是諸事不理,後宮之內,鳳後殿下可說是萬人之上,呼風喚雨……”
鳳後臉色微微一變,猶帶冷笑:“呼風喚雨?鳳後之位如今不過是虛位罷了,沒有女帝的寵愛,又有幾人會把我真正放在眼裡!”
說著,他神思恍惚起來,說起來當年,為什麼要進宮呢?
他自幼就是丞相府上的聲名遠播的公子,整個南都有誰不知他才貌雙絕,身世不凡,自成年後也不知有多少個媒人踏平了丞相府的門檻。然而無論前來提親的是富豪權貴,還是書香門第,他都未曾正眼看過。直到十六歲時,一紙宮中詔書將他納為彼時的太女王君,他這才喜逐顏開,深覺自己能得以配上當世頂尖的女兒家方才無憾。
而進了太女府之後,他才明白自己原本的願望是多麼的淺薄,所謂的太女王君並非未來的正宮鳳後,風流的太女早已有無數的王君,一個個都不缺美貌才藝,放眼望去,全是眉目如畫、珠環翠繞,若論富貴出身,亦有不少人不遑多讓。
好在當時年少的自己不僅有美色傲氣,更有心計謀略,一心討好當時太女陛下的父君,又上下打點了太女府中的不少侍從,很快便得償所願地引起了妻主的注意,並得到了寵愛,最終在她二十歲即位時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鳳後之位。
然而,隨著歲月的推移,自己終究還是難以逃避色衰而愛馳的命運,往日裡難得的柔情蜜意,如今卻連半分都成奢望,鏡中的自己還未衰老,枕邊人早已被一個又一個更鮮嫩嬌媚的美人迷得暈頭轉向。只是這一切在隨文君入宮之前尚且還能忍受,畢竟曾經的君傲女帝雖然好色,卻並不專情,即使一些看似被她聖眷著的後宮侍君們被他藉故整治,她也從不在意,讓他以為女帝心中終究還是顧念著自己幾分,可這一切,卻隨著隨文君的入宮而全然被打破了,女帝對他日夜寵愛到連朝政都可放下,無數次,隨文君被女帝整夜寵幸得隔日都無法起身過來向他請安,最後女帝甚至下旨免了他向正宮鳳後請安的規矩。
這一切,無一不讓他心如刀絞,說起來他們也算是少年夫妻,可如今,女帝竟然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什麼寵愛,何謂寵愛,難道我們身為男子,便只有成為她們女子們身下的玩物?”楊昊淡定自若地瞥他一眼,“如今鳳後殿下也該看明白了,這所謂男女之情其實也就如榮華富貴一般,非耐久之物,今朝尊貴他朝枯骨。這天下多少男子,盡心地侍奉自己的妻主,為她養兒育女,到頭來,卻還不得不為了一個賢德之名而忍受著她左擁右抱,朝秦暮楚,打落血淚往肚裡吞,便是你,曾經風光無限的丞相之子,便敢說自己過得滿足?”
鳳後臉色微變,隨即恢復平靜:“再如何,她已是我的妻主……”他沒有說完,楊昊便接下了他的話。
“況且你們是少年夫妻,她又是堂堂一國之帝……”他輕輕嘆息,舉止間流露出一股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