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話自然讓這位安充容不由大驚,不過看到林素衣白裡透紅,滑膩如脂的肌膚,清麗絕俗的容貌,一副仍舊高高在上安之若素的模樣,心頭仍然湧起了針刺般的感覺,於是便皮笑肉不笑地道:“林側君真是說笑,不過是柄繡了鳥兒的扇子罷了,倒是側君深得錦親王寵愛,又是這般人品,難怪能誕下親王長子,又得皇貴君器重,特特請到宮中來呢!”
林素衣今年不過十八而已,任誰都知道他嫁給錦瑟不久就被獨寵後苑,後來又很快有了身孕,實在是讓人不欽羨都不行,可偏偏他這份寵愛太過張揚,惹來不少非議,連女帝安瀾都不得不插手給錦親王賜婚,如今錦親王尚在君傲出使,想必不久就會回來與文家公子完婚,皇貴君偏又在此時下旨讓林側君入宮“小住”,其中含義真是讓人不多想也不行。
那安充容言笑晏晏地說完後,又刻意地對著一旁始終沉默彷彿隱形人一般的文柳揚眉道:“林側君這樣的福氣可真是教人羨慕呢,文貴君說是不是?”
這話明眼人都聽得出是什麼意思,文夏詠身為文柳的弟弟,正是剛剛被賜婚給錦瑟的新側君,而依著林素衣早前在親王府內得寵的景象,任誰都想得出文家和林家這兩位公子是很難好好相處了。
文柳卻並不受他言詞的影響,他一臉安然的站在那裡,不急不促,潔嫩白皙的手指交握在身前,和玉一般通透,一雙鳳眸沉靜如水,整個人便如同一件華美的玉器,見安充容故意把苗頭指到他這裡來,也不過只是淡淡頷首,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林素衣卻望著下面站著的美男們淺淺而笑,他知道自己如今是招了忌諱了,這些容色靚麗的後宮佳人們,哪個不自詡比他姿容出眾和身份高貴,如今卻似乎完全不如他活得滋潤,能得親王寵愛不說,如今還遙遙和皇貴君坐在一處看他們在下首行禮……他微微側臉,望了似乎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窘境的宋潤一眼,微笑地看著眾人,起身客氣地道:“眾位貴人過獎了,說起來這份福氣也是託了陛下的鴻福,把我指給了錦親王殿下。”他說著,眼底波光流轉宛若秋風萬里,明媚華貴,“今日亦是皇貴君盛情邀約,讓我入宮與諸位同喜,林某感激不盡。”
林素衣知道,對待這些後宮中爭寵的男人們,口角里佔便宜是沒有用的,而此時也唯有宋潤和莫如焉聽出林素衣只是表面乖順,畢竟是在貴君面前,他竟然沒有自稱“卑妾”……而是用了“林某”
莫如焉見狀,朱唇輕勾,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被一旁的福貴人搶白道:“不知親王這次出使君傲,可會娶個皇子回來?”
這話一出,有不少人微微一笑,讓錦瑟娶個皇子總比讓自家女皇安瀾娶要強多了,這種事,就該讓這位受盡寵愛的林公子頭痛去才是啊,當先有不少心中微微有了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而一旁的文柳聽到這福貴人明顯的無腦之語,眼裡閃過蔑視,果然,這中官員進獻上來的美人就是少了點腦子,就算錦親王娶個皇子回來又怎樣,如今錦瑟深得安瀾器重,完全是她最信任的皇女之一,未來前途無可限量,那所謂的君傲皇子就算出身高貴,但畢竟千里迢迢嫁到大周來而已,根本不足為懼,這林素衣連秦正君都不曾放在眼裡過,又怎會在意區區一個君傲皇子。
宋潤依舊沒有做聲,他端起一旁的蓋碗,輕覓了下茶沫兒,隨之重重的在高几上一擲,“鏗”的一聲脆響,聽的眾人心裡一怔,隨即又齊刷刷向貿然開口的福貴人看去,料定他必定是犯了什麼忌諱。
“錦親王出使君傲本就是國家大事,勿論是不是與君傲聯姻,都不是我們這些後宮之人可以干涉的,福貴人,慎言。”
福貴人低下頭去,看似恭敬地應聲稱是,眸中嘲諷更甚,他知道眼前宋潤說的,不過是一派虛偽應俗的話,心裡暗忖一二,杏眼頓亮,又瞅著林素衣笑道:“本宮心直口快慣了,還請林側君多多包涵,聽說陛下在親王出使之時還賜了洛家的嫡公子隨侍,想必等親王回大周后,林側君又可以多了一位身份貴重的弟弟了。”
這句話終於還是成功的讓林素衣的眉梢微微一跳,神情露出了一絲複雜。
錦瑟離開的這段時日,整個錦王府都由秦若臨這位名正言順的正君打理,由於錦瑟的後苑原本就很“蕭條”,因此秦若臨可以說只是管管家,並沒有如其他貴女正室那般處理所謂一干的後苑紛爭,唯一要關注的無非就是林素衣為錦瑟所生下的親王長子,由於錦瑟不在,安瀾就乾脆為他親自賜名未央,能讓女帝親自賜名這簡直算是天大的面子了,日後他的身份只怕也絕不下於其他親王嫡子了,林家上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