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安瀾看,日常沒幹別的就專門磨練舞技了,就見那一個個腰肢柔軟如柳枝,纖細的指尖宛若一支支俏麗的苞綻放在豔麗的彩之中,長髮和裙角在大殿中不斷交織穿梭,層疊的裙襬搖曳著,隨著細碎的舞步在旋風般疾轉舞出一朵又一朵的芙蓉綻放,真可謂人舞如芙蓉璇,流風迴雪楚腰輕,亂花漸欲迷人眼。
或許是因為今日賞舞的是那個美名赫赫的錦親王,再加上人如其名,如今見到本人比傳言中更加絕色妍麗的,少年們頓時都和打了雞血似的舞得更加賣力,畢竟他們出身低微,就算被女帝看上也不過是在後宮芸芸眾生中做一個小而低賤的枕蓆宮人,可若是能被這位驚才絕豔容色灼灼的親王殿下看上,從而去她那本就男子不多的後院,或許還能得個侍君的位份,都是花容月貌綺貌年華的,誰不想跟著一個更俊秀斯文的主子呢,何況這位親王慣常都聽說是個憐香惜玉的,必不會薄待了他們去。
錦瑟還不知道在自己看來已是“人才濟濟”的王府後院在這些早就見慣三千佳麗之數的少年們眼裡竟只能算是爾爾。
這還不算,她只是坐一會看看歌舞,可做什麼還要安排一些個嫵媚婀娜的少年們特地站在一旁給她斟酒伺候,搞得她是避了又避,生怕那些莫名其妙的脂粉香氣落在了身上回去被家裡一堆的河東獅吃落桂。她又不是二姐,這些媚眼兒拋給她看有什麼用?再說現在上面坐著的才是他們正主好不好,演技和職業道德不到家,差評。
洛清揚卻正垂眸端起佳釀輕抿,杯中漾起層層水紋,他映在佳釀中的眉眼也跟著顫了起來,場中美人各個嬌俏動人,比往日裡還要勾魂攝魄勾人三分,有如此佳人傾心獻藝,便是安瀾在此恐怕都要忍不住動心,洛清揚轉眸看上錦瑟,卻剛好看到她睜著那一雙霞光瀲灩的狹眸—打瞌睡……
這歌舞有這麼難看嗎,意興闌珊到居然讓她無聊至此,隨雲的嘴角抽了抽覺得這神人一樣的錦親王做出來的事情簡直都絕了,但洛鳳後卻是怒了,她把他這個倒黴的鳳後當成擋箭牌,可自己難得有事請她幫忙卻是這副模樣。想到這裡,堂堂的鳳後陛下就是一通的惱火,劈手就將手邊的茶盞扔了過去,隨著嘩啦啦的刺耳聲音,光可鑑人的青磚上頓時碎了一地的瓷片兒,浪費了好大一杯碧螺春。
歌舞伎們全部都停了下來,呼啦啦跪了一地不敢抬頭,錦瑟更是被唬得一跳,正在靡靡之音裡打著瞌睡呢就被人強行吵醒了,簡直沒嚇出心臟病來,只能呆呆地看著坐在上頭的洛清揚,一臉的無辜純良做小動物狀。
“本宮難得請親王殿下看舞,殿下縱是看不起本宮,也不必擺出這個樣子來,還是本宮如今虎落平陽了,人人都可以欺負一下?嗯?”最後一個尾音微微上揚,卻依舊還是顯出了十二分的懾人威勢,驚得跪著的眾人戰戰發抖,幾個膽子小的歌伎幾乎沒昏過去的樣子,那模樣歪歪斜斜的,就好像那洛清揚是吃人的老虎似的。
“沒有啊!”錦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勉力提起精神地抬頭道,心裡詫異明明是自己承受著洛清揚的怒火,怎麼就能把這些少年們嚇成這樣的,“歌舞很好看啊,我剛才一直在欣賞呢。”
什麼叫睜眼說瞎話,這就是了。
“本宮看是差遠了,否則也不會教親王殿下在本宮的大殿裡睡著了,依本宮看來,無用的奴才很不需要再留著了……”
於是錦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少年們都嚇成了這樣,敢情大家都知道主子們之間的恩怨都得奴才們擔著啊,心中暗歎流年不利,只是到鳳後宮走一遭就死的死傷的傷,她這個錦親王莫非還是個烏鴉王不成。
閉了閉眼,她十分誠懇地起身對著洛清揚勸道:“洛哥,都是小事兒,是我不對,不如……還是先讓他們下去吧,我和洛哥好好地說說話。”
洛清揚狹長的眼裡閃過淡淡的漣漪,語氣十分的冷淡:“本宮和親王殿下有什麼可說的。”話雖如此,隨雲到底還是揮手讓少年們退下了,此舉也算是救了他們一命,臨去前,那幾個少年們投在錦親王身上的視線頗為感激和耐人尋味,顯然他們都知道錦瑟低頭是為了給他們解圍。
錦瑟可壓根注意不到這些,她笑嘻嘻地跑到洛清揚的面前,一臉討好地道:“洛哥啊,你看你,這生氣多了還不得有皺紋啊,我知道你要我做什麼,可你看,二姐昨日才剛下令讓你好好休息,我這今日就趕不及的替你去求情,知道的明白我這個人重情,和洛哥有交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連後宮的事情都要摻一腳呢。”她輕咳了一聲,“您看這樣成不成,回頭啊我就和二姐提一句,我這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