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司馬琴並沒有被嚇住,他靜靜的站著,柔軟的烏髮輕輕飄動,雙眸清湛照人:“還請兩位側君大人放心,我雖會嫁入王府為小侍,但自知無論出身還是才貌都不及諸位哥哥們,自然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親王殿下乃是天人一般的人物,我司馬琴不敢肖想,只盼著日後能求個清淨的去處便罷了。”
這話顯然有些妄自菲薄了,可看他的語氣神態又彷彿完全是出自真心,只是若他說的真話,那就表明了他只是進來王府過個場,完全沒真的想過要博取錦瑟的寵愛,甚至都恨不得避而遠之的樣子。寒朝羽覺得自己一拳出去完全落到了空處,沒有意料中的唇槍舌戰,對手的主動認輸讓他簡直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了。
不過他原本也是磊落之人,雖然對錦瑟娶了一個又一個心有不愉,也不會下作到去對付錦瑟別的男人們,不說愛屋及烏,但總歸不想讓錦瑟煩擾,只是等司馬琴走遠了之後,他還是一臉莫名地看著秦若臨道:“這到底是給妻主做小來了還是出家來了?”他冷笑一聲,“可別說一套做一套的,這種人我也見得多了。”
他不知道司馬琴經歷過慘痛變故,早就想出家無數次了,整個人自然有一絲出塵之意,在司馬琴看來親王府後院美人無數,他不出眾又不出彩,還是個殘花敗柳,錦親王自然不會注意到他,他也預備好了裝個樣子就回司馬家,日後過著簡衣素食的日子便好,也能讓姐姐放心。
秦若臨擺擺手,將兩人迎了進去,坐下後方才道:“你們也別想多了,這位司馬公子心裡有了人了,他如今是沒見過妻主,自然是沒心的。”
“連已經有了意中人的都要嫁進來,東也塞西也塞的,如今這親王府都成了個什麼樣子了。”寒朝羽皺眉抱怨了一句,洛荷生沉默不語,他也有些不安,生怕錦瑟身邊鶯鶯燕燕太多,自己以後都落不到一個青眼去。
“畢竟是親王府,側君侍君小侍都是有定數的,多了不行,可少了更是不行。鳳後前日裡召我入宮時就已經說了,親王殿下後院過於冷清,以至於一直以來連子女都沒有一個,按照親王爵的儀制,一個親王怎麼說也該有十個側君,二十個侍君,小侍就更別提了。等親王回來以後,大家兄弟們多努力一下,為親王開枝散葉,自然陛下和其他人也不至於盯著這裡,整日裡琢磨著讓親王有後的大事了。”
“這孩子也得兩個人一起才能生得出來啊,她自己不肯碰我們,莫非我們還要逼著她不成?”寒朝羽說到這個就又氣又恨,“說起來我們就像擺設似的,她那心裡就只有一個林素衣,也不怕人家林家公子吃得撐了。”這大膽的話也只有一貫傲嬌的寒皇子敢說,其他人也就只能摸著鼻子聽著的份,但寒朝羽說的話未嘗沒有道理,秦若臨更清楚的是,整個後院其實除了他是被錦瑟心甘情願地圓房的以外,其他人要麼是情急之下被逼著的,如楊過寒朝羽,要麼就是她用了幻術假夫妻了一場如洛荷生之流。想到這一點,秦若臨少不得又產生了幾分優越感甚至同情起了毫不知情的洛荷生,而其他幾個連錦瑟手指頭都沒碰到過的更是悽慘了,比如君紊文夏詠之流,至於陪著親王到君傲的柳侍玉幾人,秦若臨就更憐憫他們了,這些人壓根就是給親王戴了綠帽子,偏偏他們自己還不知道,親王會待見他們才怪。——當然以他在這個世間的侷限性思維,根本不可能想到,錦瑟一開始就壓根沒介意過他們失/身之類的問題,不過她也同樣沒有多待見過他們。
眼前的幾人可不知道短短瞬間秦若臨的心裡已經轉悠了這麼多的念頭,甚至還讓他暗地裡連腰板都挺直了幾分。
“寒側君說的有理,親王殿下一直這樣靦腆懼男下去的確不是個事……”正聊到這裡,下人通報文夏詠也過來湊熱鬧了,這些男人如今因為錦瑟不在,一個個的早就每日裡串門結成了攻守同盟,感情也變得好了許多,彼此更有了難兄難弟的情誼,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一旦真正有了兄弟之間的感情,那就是最真摯不過,而他們談話的重點到最後總會變成一個結論,那就是必須要給臉皮薄的親王殿下來點狠的。
話題繼續展開後,文夏詠說起了過去錦瑟在文太傅家教他習字作畫的趣事,當然他還是有心地避過了當日自己年少時對費太守有意的情節,只是在說到她故意扮醜的時候,幾個人都是抿唇搖頭而笑,而在說到她在青樓門口抱著樹不肯走的時候,連一貫端莊的秦若臨都險些沒噴了茶。
“後來呢?殿下她就在雨裡追著你跑了?”想著這一幕,幾人都是又嫉又羨,什麼時候自己也能體驗一把讓錦瑟在背後追著他們跑的待遇啊。
文夏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