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楚蕭此舉錦瑟心中不滿,可她也容不得有人小瞧她,甚至肆意踐踏她身為大周皇族的尊嚴。
淡淡地瞄了楚淮生一眼,錦瑟的神情高貴而慵懶,沒有說允許也沒有說不允許,但詭異的寂靜還是一下子就在金鑾殿上蔓延了開來。
楚淮生卻是毫不在意,頓了頓便看似恭敬地開口道:“早就聽聞親王殿下貌美如花,是世間少有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楚淮生不動聲色地吹捧了錦瑟一把,但話裡的不懷好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能得到太父陛下的親睞,親王殿下不愧是大周第一美人啊。”
毫無疑問,在這個世間,用這種話用來形容一個女子顯然是具有侮辱性的,若是私下裡有人這麼說錦瑟或許可以一笑了之,畢竟有兩世經歷的人可不完全地認為這個是壞話,可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又是西塘的臣子們,政治嗅覺讓錦瑟知道自己絕不能有任何示弱的行為。
她玩味地看著楚淮生,對於她的挑釁她並沒有露出任何憤怒的表情,反而輕蔑地一笑,墨色的雙眸若有所思地道:“丞相的意思,是說本王利用美色/誘惑楚太父?”
那聲音悅耳猶如山間清泉流動,但她的臉上卻是瞬間斂去了笑意,水亮的眼眸更是高貴中帶著冷漠,就見她走下臺階,一步步逆著光線朝這位楚丞相走來,明明看著很尋常的裝扮卻氤氳著獨屬於皇族子弟的霸氣,讓人心生駭意。
錦瑟緩緩地走近,她明明什麼話也沒說,但楚淮生卻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甚至連臉色都不禁白了幾分,這種感覺,幾乎有些像有時候私底下她單獨面對楚蕭時的情景了。想到這裡,楚淮生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等意識到她自己無意識地竟然被錦瑟的氣勢所逼退,不由的老臉都紅了幾分,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她看了一眼錦瑟那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臉蛋,想到自己的兒子胳膊肘朝外彎的行徑,楚淮生心下不忿,冷冷地嘀咕道:“禍水。”
這一聲不少人都聽了個清楚明白,楚蕭當下就冷了臉色,但錦瑟卻壓根沒有理會她,而是又將視線投到了一旁的藍諾身上,不屑地冷笑道:“藍大人似乎也很是看不慣本王啊!”
藍諾此時總算找回了幾分理智,她皺著眉頭看著錦瑟不發一語,在這個朝堂上,無論是楚蕭還是錦瑟,身份地位和權勢都遠勝於她,逞口舌之利對她並沒有任何好處,但這並不意味著藍諾能夠很好地掩飾自己的情緒,至少此時她看著錦瑟的眼神是帶著深深的忌憚和怨恨。
“不過,憑你區區一個西塘的尚書,也配如此質疑我一個大周親王?”錦瑟冷笑了一聲,這話實在是絲毫沒有給她一點臉面,藍諾饒是城府再好,此時也是禁不住扭曲了臉色。
錦瑟嘲諷的眼神落在表情扭曲的藍諾身上,刻意地又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楚淮生,果然這位老丞相瞬間就繃緊了身子,嚴肅地看著錦瑟。而錦瑟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她,甚至直接走過她的身邊,就像是身邊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一般。楚淮生不由地一楞,愣過後就是滿臉的躁紅,她剛才是被赤/裸/裸地無視了嗎?有時候,比起語言上的攻擊,明晃晃的無視更是一種羞辱,楚淮生此時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她想開口冷嘲熱諷兩句,但卻無法忽略不遠處楚蕭冰冷的眼神,自家的這個兒子有多心狠手辣她比誰都瞭解,甚至是毫不懷疑,楚淮生不怕玉錦瑟,可她絕對不敢承認,她居然怕自己的親生兒子。
藍諾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她捏緊了雙拳,面對著錦瑟沉聲道:“殿下這是在鄙夷我們西塘的官員嗎?”她倒是聰明,故意的把錦瑟的行為上升到蔑視整個西塘的官員上,試圖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同盟。
錦瑟卻是看著她冷聲道:“藍大小姐當日意圖強搶本王的夫君,甚至還在詩會上誣陷我為奸細,我沒有和她計較也就罷了,怎麼藍大人還心有不甘?想要替自家的女兒出氣不成?”她看著藍諾,語氣疏淡,卻帶著皇族方有的優雅高貴,“我身為大周親王,本來也無意於西塘的朝政大事,不過是楚太父看得起我,非要讓我做女帝的太傅,甚至還以攝政王之職相邀。我雖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卻也沒什麼心思管你們西塘的政務。若是藍諾大人有本事讓太父陛下收回成命,我玉錦瑟倒還要謝謝藍大人了。”她神情冷淡,顯然是真的對這所謂的攝政王一職沒有絲毫的興趣。
而她這些話一出,眾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如此啊,也難怪了,眼前的這位大周親王可是赫赫有名的才女,身份高貴,才華絕世,讓她做他們西塘女帝的太傅,這絕對是大材小用啊,也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