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管隨身的玉蕭,自從失去了記憶以後,她就忘記了這玉蕭本來的制敵功能,而是純粹的將它當成了樂器。
鳳仙幾人往日裡看到的都是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錦瑟,今夜的她自然讓他們十分驚奇,更不會阻止她,甚至一個個連聲起鬨,誇讚了錦瑟的詩句後又一力奉承表示想要聽錦瑟吹簫,錦瑟也是被捧得飄飄然了,她隨意就吹奏出了一曲自己往日頗為喜愛的紅塵客棧,這玉蕭本就是大周皇室的寶物之一,美妙的音色配合著委婉的曲調,就如皎潔的月色輕輕柔柔,空山寂寂,清澈動聽……
這悠揚的樂曲一路飄散出了鳳落齋,同樣傳入了夏雨院的芳華兩兄弟耳中。此時他們剛剛被怡紅院的人調/教培訓過行走坐姿等各類規矩,對怡紅院這樣頂級的青樓來說,公子們光有美貌自然是不夠的,還得要懂得各種談吐說話以及行為舉止上的技巧,既不能讓人覺得輕浮又要帶著勾人的魅力,若即若離之外還要帶著一些世家貴公子的優雅氣度,這才能引得客人們一再流連不斷地回來捧場。而光這些功夫也不是短時間能成就的,自然需要反覆的教導和錘鍊,芳華兩人本就出身貧寒,又是單純靠著身體和美色來伺候藍欣,自然一切的貴族規矩他們都只是一知半解,毫無基礎,因此練習了幾天後早就是腰痠背疼。此時他們光裸著身子躺在床上任憑身邊小侍一遍遍地用香油推拿按摩保養著身體各處,這香油除了可以讓肌膚滑膩更可以讓面板緊緻充滿彈性,從而讓女人們愛不釋手,如今經歷的次數多了,兩人眼下也習慣了自己的身體一覽無餘地被幾個少年反覆揉搓。
院中的小侍們退下後,芳華穿上衣服,他慢慢地吐出了胸口一絲鬱氣走到窗邊,卻正好聽到一陣悠揚的蕭聲自東南方徐徐飄來,這曲調猶如愜意的涼風,霎時間吹散了他滿腹鬱結的肝火,凝神細聽,只覺得那樂曲聲越加飄渺玄妙,引人入勝,誘惑著他們沉浸其中。他們不知道這也是錦瑟以蕭音來展現攝魂術,只覺得這樂聲讓人如痴如醉,渾然沉浸其中。
“大哥,不知是何人在吹蕭,莫非是春花院的公子們?”芳草讚道,“如此技藝,果然不愧是怡紅院的當家花魁,想不到這小小的青樓,卻是藏龍臥虎,讓人不可小覷啊。”
芳華也認同這一點,卻是緘默不語,不知為何,今夜這曲調中柔婉的哀怨曲折讓他產生了共鳴,隱隱的竟然有想流淚的慾望。
“大哥,你也別再悶悶不樂了。”芳草走到他的身邊,輕語道,“我聽那位給我們送藥的大人說,藍家已經把妻主後院的侍君們都暗地裡處置了。”他慶幸地撫著胸口:“幸好當日我們當機立斷地逃離了那狼窩,否則若是晚了一步……”
芳華看了他一眼:“她現在算不得是我們妻主了,你這話可得小心,免得被旁人聽了去引來麻煩。”
芳草吐舌:“大哥說的是,是我一時口誤。”他拉住芳華的手,“大哥,如今我們兩人相依為命,日後只怕也只能暫時落腳在這怡紅院了,我看那怡紅院的主子倒也不是個不通情理之人,只怕更是有些手段,未必就對抗不了藍小姐。”
芳華嘆口氣:“你不懂,藍家如今根深蒂固,是京城除了楚家以外的第二大世家,我現在只盼著小姐不那麼在意我們並重視她的顏面,否則……”
芳草一貫愛想辦法,他此時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大哥,不如我們求求那位大人。”他話中的大人正是暗一,“讓她帶我們離開京城,遠遠地離開可好?”他咬著唇,語氣中帶著一絲破釜沉舟,“大不了我們伺候她幾夜,何況我看她武功高強只怕絕非尋常人,若是她願意要我們,我們兄弟也算有了依靠,總比日後……”他想說的是,總比日後伺候一堆女人來得強。
“你又在異想天開了。”芳華皺眉道,“那女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豈是靠美色能輕易打動的,若果然如此,當日在藍家後院,她就會趁機要挾我們了,你別做夢了,再說這念頭也不可輕易流露,否則若是被怡紅院的老闆知道了,只怕我們都會性命不保。”
芳草頓時意識到自己如今也是忘記了身處什麼環境,不由害怕地掩住了嘴巴,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聽了去。
此時的鳳落齋中,一曲終了,錦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玉簫,又執起酒壺輕酌慢飲了起來,就見她一身白衣在月下盈盈而立,人不勝衣,如同一朵靜靜綻放的玉蘭花,纖纖素手執著手中的玉蕭,青絲在夜風中飄逸,而她朝著幾人嘴角含笑,露出一雙媚人的眸子,白皙的膚色上如千年寶玉般晶瑩剔透,神情顯得清雅而嫵媚,而這個笑容更清豔得如曇花一般,鳳五幾人仲怔地看著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