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驟然反應過來,再看趙寰等人激動不已的表情,她當即道:“你便是商安春?”見錦瑟不答,周晨自是把她的反應當成默許,她仔細打量著錦瑟,見她臉上蓋著一個銀質的面具,看不清容貌,卻是燦燦流華,亭亭玉立,一身氣度無人能及,聲音更是如珠落玉盤,哪怕質問時也十分悅耳動聽,那雙握住長鞭的手更是纖纖如畫,竟宛如白玉雕成,周晨愣了一愣,一瞬間恍然覺得這個少女的風流意態猶勝男子。
雖是初次交手,但錦瑟武功顯然不弱,周晨先前從掌櫃這裡透露的訊息中得知她只是個攜帶家眷來西塘遊玩的普通商客,本以為該是個紈絝富家女子,但這樣的身手顯然是打破了她原本的認知,能有如此氣勢和如此身手更不可能是泛泛之輩,心裡一時間對她反而湧起了不少懷疑,思忖間她揮手讓禁衛軍回防嚴陣以待,蓄勢待發以免她突起發難,口中試探地冷聲道:“商小姐倒是好身手,卻不知你千里迢迢到來西塘來有何目的?“
錦瑟冷哼了一聲:“怎麼,我有武功就不能來西塘了?若是沒幾分能耐豈不更是隻能任憑你們欺負而不能還手了?”她瞥了一眼激動得眼睛發紅卻又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的趙寰,對他微微頷首示意他不必擔憂。趙寰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雖然是隔著面具但他清晰地看到錦瑟眸中冷光畢露,“抓了我的人還反問我有什麼目的,簡直是可笑。”她說完了話便又一步步地開始向關押著趙寰等人囚車的方向走來,身影翩翩氣度卓然,腳步更是從容而淡定。
周晨見錦瑟舉步靠近不由面色一凜,她知道錦瑟的本事,一揮手就是一聲令下:“來人,合陣圍擊,速速將她拿下。”便聽得眾人齊應一聲,飛快合成陣將錦瑟團團圍在中間,平常情況下若是對付一個人哪裡會需要禁衛軍擺出這個陣仗,由此可見周晨對錦瑟的重視程度。而看到這陣勢,趙寰終於忍不住顫聲道:“妻主你別管我們,快走!”他看得出這些禁衛軍一個個面色冷肅殺氣騰騰,刀劍無眼,就算錦瑟武功再高,但哪裡可能和訓練有素的宮中禁軍抵抗。
卻聽錦瑟輕笑一聲,這一聲隱含攝魂術,被震懾的眾人莫名的心頭一悸,手腳動作都滯緩了半刻。如此情景,禁衛軍自然更阻攔不住錦瑟的靠近,但見她身法翩翩速度極快,猶如一隻蝴蝶般掠入,只讓人覺得美不勝收,那長鞭飛揚,但凡三尺之內都只見倒伏的身影,此時的錦瑟竟是一路衝殺,如入無人之境,顯然她絲毫不懼人多勢眾的禁衛軍,更沒有因為周晨的話語而有顧忌。
周晨大為頭痛,萬萬沒有料到這個少女武功如此高強,她本以為自己帶領著數十個禁衛軍抓區區一個少女是手到擒來之事,卻不曾想到如此棘手,一瞬間幾乎懷疑顧北辰是騙了她,她卻不知道在顧北辰的眼裡敗在自己手裡的錦瑟就和一個小蟲子一般可以被輕易捏死,她並不承認錦瑟的優秀,只以為自己當日只是大意才無意中讓她逃過一劫。
感覺到她面具後目光炯炯的雙眸正朝著自己的面上瞥來,周晨連名帶姓地呼道:“商安春,我們也不過奉命行事,並無意為難你的家眷,你今日便是走了,也逃不出西塘的官兵追捕,還不如和我們好好的走一趟。”
“好好走一趟?我到要先問問你們,我犯了什麼罪,三更半夜的,你們就衝上門來抓人,是你們先來為難我,不是我要和你們作對。”周晨的話雖然似乎有所退讓,但錦瑟卻還是毫不鬆懈,四周兵士被她的氣勢和武功所攝,居然被打得一時不敢近前。
周晨既然是顧北辰的心腹,自然也是禁衛軍中數一數二的好手,更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大而退縮,她冷肅著看著錦瑟,如臨大敵,毫不退讓:“我此來本就是要奉命逮捕亂黨,如今你既然回來了,正好也免得我們多跑一趟,不如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們走,若是冤枉了你回頭自然會放你們回來,但若你違抗拒捕,只怕也討不到好果子吃,平白還讓你的家眷多吃苦頭。”
她這番話顯然是話裡有話,有心以趙寰等人威脅錦瑟,這潛在的意思在場的誰聽不出來,趙寰此時被綁縛著,他睜大著眼睛看著錦瑟的方向,嘴唇翕動著,似是想要勸服錦瑟離開,但錦瑟卻反而更是靠近了一步,迎視著周晨等人道:“我今日倒是要領教看看西塘禁衛軍的本事,除了欺負幾個男人還有什麼能耐。”她掃了一眼好容易從地上爬起來齜牙咧嘴喊疼互相攙扶著的幾人,輕蔑地道:“一群軟腳蝦!!”
“你……”周晨只是個當兵的,耍嘴皮子的功夫哪裡及得上錦瑟,她原本還對顧北辰的意圖半信半疑,如今卻也同樣對錦瑟產生了懷疑,這樣一個年輕的高手來到西塘,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