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貨都已兩契,這個女子才跳出來要這鐲子,擺明了就是耍橫,這和強搶有什麼分別。當然能有這種感覺的不只錦瑟一人,可圍觀眾人一看來得居然是白家的小姐,頓時又縮著脖子不出聲了,要知道這個白小芹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小霸王,平日裡橫行霸道的惡事著實幹了不少,偏偏因為白家是世家貴族,更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後臺過硬,別人拿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掌櫃的也不例外,她不過是小本生意,哪裡惹得起這尊大佛,頓時一臉驚懼,轉頭乞求地看向錦瑟,面有難色/欲言又止,顯然是想要開口讓她退一步,至於銀子她當然也會原數奉還。
錦瑟卻是淡然地瞥了這個白小芹一眼,毫不理會,她又不是個軟柿子,怎麼可能會隨意低頭,因此面對掌櫃此時欺軟怕硬的作風,她也只是冷漠地盯了她一眼,不做任何反應,這一眼十分平淡卻莫名地讓掌櫃的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威勢貴氣,儼然不敢冒犯的感覺,以至於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竟是不敢開口。
看著錦瑟依舊捏著手鐲不放時,白小芹的眼神頓時變得殺氣騰騰,直直地朝她臉上射來:“怎麼,我都說了這個鐲子是我的了,還用你的髒手拿著不放,你是存心要跟姑奶奶我過不去是不是?”她冷聲哼道,“提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白小芹看上的東西可沒人敢跟我搶。”
因為都是你搶別人的份啊,圍觀眾人心中暗道,俱是暗自鄙夷,要知道這個白小芹如今早就是京城人嫌狗憎的京城一霸,看中了什麼都得歸她,哪怕是別人的夫君,對方也只能乖乖拱手相讓,不過她也識相,並不會去招惹和她地位相當的太女/太/子/黨們,而是專揀平民甚至外鄉人欺負。這些圍觀的人平日裡也習慣了她的作風,卻都是縮著脖子看戲不敢吱聲,錦瑟看他們的表現自然也猜出來人少說也是京城裡橫行無忌的有名人物,撫了撫額頭,她頗有些頭痛地覺得麻煩上門了。
“白小姐,我已經付了銀子了,銀貨早已兩清,這東西自然是我的了,小姐不如再讓掌櫃的拿些其他的好貨色出來,必會有其他讓你更滿意的。”錦瑟怎會怕她,就算人多勢眾她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不過終究她生來教養良好素質過人,遇到事也還是習慣先禮後兵,這副文質彬彬斯文俊秀的模樣倒也不卑不亢,莫名的引來圍觀者的認同和同情。
要知道現在的錦瑟雖然被鳳三易容得十分面貌平常,可畢竟她本身的氣質不凡,就算收斂了攝魂術,可被基因改造過的完美之處卻還是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來,尤其她現在又是成年女子之態,體態輕盈,更顯得身長玉立,風姿過人,玉樹臨風,舉手投足更有著清雅貴氣。別人第一眼看她或許並不覺得驚豔,可看久了卻會覺得越看越有味道,哪怕五官不出彩,那雙璀璨墨眼依舊如烏漆點染,靈動有神,簡直有畫龍點睛之效。這樣的人物實在是令人見之而敬,也願意結交,不少人不由地就會在心底裡偏向她。
白小芹卻是滿臉不愉:“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多少錢我結給你就是了,迄今為止本小姐看上的東西還從沒有拱手讓人的,我現在不看別的就是看上你手裡的這隻鐲子了。”她毫不客氣地伸出手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拿來,聽到沒有。”
就知道和這種女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錦瑟意興闌珊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拉過鳳二的手,竟是一把直接把鐲子套到了他的手上,鳳二頓時一臉驚喜,他不知道這是錦瑟想要買給水雲卿的,還以為本就是她精心挑選來送給自己的,一時間心花怒放,鳳眼含情,面紗後的臉上也帶上了幾分顯而易見的笑意。雖說他以前伺候各國的貴人收過的禮物何止萬金,比這珍貴的首飾衣裳比比皆是,可在他眼裡,任何東西都及不上眼前的這隻鐲子半分,想到這是妻主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鳳二眼裡閃過一絲異彩,心情激盪,好容易方才平復了下去。
錦瑟沒有注意到他激動的心思,她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白小芹:“可是這鐲子如今已經是我夫君的了,這裡可是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白小姐你不會寡廉鮮恥到連一個男人家的首飾都要搶吧。”她話音一落,不少人果然用了十分鄙夷的眼神看著白小芹,堂堂白家小姐居然當街強搶民男……的鐲子,這事蹟若是傳出去,保不準明天就會成為貴族圈子的笑話。
那白小芹身邊的侍女頓時氣得大喊;“賤民,你居然膽敢如此冒犯我家小姐?”可是她話未說完,就感覺到鳳二面紗後帶著殺氣的眼神射來,不由得渾身一僵,莫名地感覺到一陣冷意,當即被駭住了,竟是一時說不出半個字來。
在鳳二的眼裡,這幾個人就和小蟲子一眼可以輕易捏死,可眼下錦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