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又說孩子氣的話了,男子和女子哪是一樣的?能嫁給妻主,我們已是心滿意足了,妻主再這樣說,可真是折煞我們了。”
水雲卿亦也點頭莞爾一笑,他被錦瑟對他的情緒感染到了,原本因為改變身份面對她時的不自如感也一絲一絲地消失了下去。
錦瑟一把拉住水雲卿,從一開始到現在只有他讓她覺得熟悉和親切,一時便口不擇言起來:“你別為了讓我高興一直在忍氣吞聲吧,若是你不喜歡他們,我也可以只要你一個。”
這話一出,頓時一堆颼颼的目光如刀子般落在了水雲卿身上,鳳五第一個按捺不住,當場懷疑道:“你對她做了什麼?”但見鳳二等人眼中都有懷疑和不滿之色,但此際錦瑟哪裡顧得上理會。
水雲卿無奈,他明白他們的意思,分明是懷疑他做了手腳:“我沒有!”雖然被錦瑟全心的依賴讓他感覺很高興,可是……這情形分明是給他設難題啊,水雲卿此刻的表情,真心是既幸福又為難啊。
“沒對她做什麼怎麼可能她只要你一個。”鳳五再次蠢蠢欲動想要發火,幸而及時被鳳四攔住了,暗示他稍安勿躁,“五弟,我們都是兄弟,何必爭什麼先後,妻主如今身子不適,你也不懂事麼?”
錦瑟倒怔了一怔,看他們的爭執,她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妥,她本是拼著受人唾棄也要讓水雲卿高興滿意的念頭,可遇到的反應與她想的不一樣,便是水雲卿自己也頗有些頭疼的模樣,顯然她任性的話給他帶來了麻煩,錦瑟見此反而心生怯意,傻呆呆的看著鳳仙,無形中她其實覺得鳳仙年紀最大,氣質也最為沉穩,唯有他能有個主意站出來替她安撫住場面。
鳳仙是老江湖,怎會看不懂她的眼神,心裡對她無意中的求助和依賴倒是一樂,當然也不會讓她失望,哪怕本來是帶著看好戲的心思,眼下也不得不主動上來說兩句話,對著眾人他正容正色地道:“你們幾人怎可對正君無禮,妻主只是說了兩句哄正君的玩笑話,你們也跟著糊塗了麼?”一句話輕飄飄地就把錦瑟剛才的話定義成了“哄正君的玩笑話”。
幾人頓時意識到了什麼,當即低頭稱是,還紛紛對著水運卿躬身請罪。水雲卿自然不會計較,卻聽鳳仙又沉聲道:“我們為侍夫之道除了要好好伺候妻主,更要敬重主夫,剛才你們實在是放肆了,若是正君不原諒你們,今夜就一個個都去柴房裡睡去。”鳳二幾人跟隨鳳仙多年,哪裡看不出他唱的是什麼戲,當即各自垂首而立,神情黯然,擺出慚愧的面色來。
錦瑟此時方覺鳳仙氣勢驚人,倒比水雲卿這個主夫還像正君會管教人,又見他回過頭來,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只是神情黯然,彷彿是帶著一絲壓抑著的痛苦:“我們知道妻主以前就對正君情有獨鍾,這才苦心娶了正君回來掌管後院,可畢竟剛娶了他回來不久,還未來得及圓房,故而看到他一時情動也是常理。我們幾個老的都是一直在妻主身邊照顧著的,許是待得久了也不能讓妻主歡喜,想來也是人老珠黃顏色不在了,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既然妻主嫌棄我們,日後我們自然也只能自請出家或者一根白綾吊死,也免得礙了妻主的眼。”
鳳仙這段話不但解釋了前因後果,編撰了一出好故事,還替日後水雲卿的處子之身找了個最好的藉口,水雲卿於是暗暗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自然也是領了他這份情。本來以鳳仙明裡暗裡都不可小覷的身份,他何曾如此伏低做小過,可偏偏一個悲慘的故事就是被他編得信手拈來,說話時他語氣更是十分平靜,可任誰都聽得出這種平靜下的悲傷與痛楚,連知道他是在裝的鳳二幾人都差點當真,想到自己原本悲悽的身世頓時目中含淚心有慼慼,一時間房中氣氛十分低沉,連錦瑟都不由動容。
她一時有些啞然,若他們先前果真是自己的侍夫,那自己剛才的舉動的確是有些像是喜新厭舊,始亂終棄了,這事說起來自己做的真是不厚道啊,大大的不厚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錦瑟當真是無力和鳳仙等人解釋,看著他們幾個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模樣,只覺喉頭一滯,欲待開口已覺不忍,似乎有什麼壓下來讓她四肢無力,動彈不得。她這時才知道,男人會哭會鬧反而是好事,最怕的就是無聲的沉默,此時五個人如明珠般耀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足以讓她譴責自己的良心到無地自容。她內裡本就是個偏柔順的小女人,失去記憶後更是完全的釋放出了她本身的品格,而她如此態度也順利地讓眾人徹底地拿捏住了她。
“那妻主是什麼意思?”還是溫柔清雅的鳳四輕輕地道了一句,語氣十分柔和小心,似乎是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