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慶這次是遇到硬茬子了。”
李約丟下手裡的書,這倒是很聰明的做法,先將李文慶約束在房中,然後逼著他發怒,這樣就可以將鬼魂怨氣無法消散全都怪在李文慶頭上。
從前常寧說季嫣然沉穩有餘,聰慧不足,現在看來她倒是料錯了。
“這幾天多佈置些人手,”李約道,“太原要有大事了。”
葛先生道:“會是什麼大事?李雍踩下李文慶掌家嗎?那也不算太原府的大事啊。”
李約笑而不語,半晌才道:“給我準備車馬,我要去棲山寺看看釋空法師。”
“那我怎麼辦?”
“聽李雍和季氏的吧!”
葛先生有些驚訝:“就這樣?”
李約不再說話,葛先生轉眼就笑起來:“好,好,好,我也許久沒有這樣痛快過了。”
……
李文慶將桌子上的飯菜全都掀翻在地,瞪圓了眼睛:“不是說齋飯就行嗎?怎麼連鹽也不放了。”
丫鬟跪在地上:“道長說法事沒起效用是因為我們的心不誠,從現在開始全族上下都要吃這種飯食,就算是老太太自己也是這般素淨……而且還在城門口搭了棚子,請城中的百姓也吃……這些……”
這樣一來,李家的事就真的要傳得人盡皆知。
李文慶的怒氣“騰”地一下到了喉口:“她們鬧夠了沒有。”
這幾天被關在屋中,天天聽錢氏在耳邊唸經,他已經忍不下去了,江家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形,江大小姐素來脾氣不好,萬一惱起他來……他可不想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老爺,您就吃一點。”
李二太太話音剛落,收拾地面狼藉的丫鬟就尖叫起來:“頭髮,這裡面有頭髮。”
麵條裡面竟然混著一縷縷頭髮,李二太太驚詫地瞪圓了眼睛,下人們抖如篩糠。
“方才還沒有,方才還沒有……有鬼……真的有鬼……”
“丞哥,”李二太太頓時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啊,你就不能託夢給母親,讓母親都知曉嗎?”
李文慶看著一屋子的狼狽,眼睛中彷彿要冒出火來,這根本就是在捉弄他:“那白鬍子道士呢?”
下人立即道:“就在……堂屋的院子裡開法壇……”
李文慶轉身摘了牆上的長劍就向外走去。
李二太太見到這樣的情形,嚇得魂飛魄散:“老爺,您這是要做什麼?”
李文慶滿臉戾氣:“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這裡裝神弄鬼。”
“老爺,”李二太太撲過去,“您可不能這樣,這會傷到丞哥啊。”
李文慶一腳將李二太太踹開:“無知婦人,被人耍得團團轉還矇在鼓裡。”
“攔住二老爺。”李二太太嘶聲喊著,卻沒有下人敢上前。
李文慶凶神惡煞地一路到了堂屋門前。
李老太太正被季嫣然攙扶著觀看道士做法,符紙剛剛被桃木劍挑起,立即就在半空中燃燒起來。
在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正在這時,“咣”地一聲寶劍出鞘,李老太太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就看到李文慶握著長劍向道士刺了過去。
道士驚訝之中揮動了桃木劍迎上去。
李文慶一擊被道士擋下,心中戾氣更盛,再次提劍猛刺,誰知那道士看似笨拙,卻搖搖晃晃都躲開了,兩個人鬥了半天,李文慶只斬下一片道袍。
“老二你這是要做什麼?”李老太太大喊一聲,“快……攔下二老爺。”
李文慶皺起眉頭就要開口說話,誰知剛剛轉過頭,感覺一股腥氣迎面而來,緊接著紅彤彤、黏膩膩的東西就潑在了他身上。
“二叔見鬼了,唐千……快,再潑雞血撒糯米。”
這是季氏的聲音。
李文慶只覺得嘴裡又鹹又腥,從頭到腳無處不粘溼,噁心的感覺從胸腹之中一直衝上來,他一雙眼睛通紅,渾身殺氣騰騰,若是不斬兩個人,他的顏面何存。
“還沒好,再潑再潑。”
季氏插著腰叫嚷著,“快啊,還愣著做什麼。”
李文慶行動略微受阻,那道士也機靈地躲閃到了李老太太身邊。
“出現了,”道士指著李文慶,“他就是禍種,我終於知道那些孩子的鬼魂為什麼遲遲不肯離開,他們都在怨恨他。”
“對,就是他,他定然是做了許多惡事才會被怨恨,”老道士邊說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