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富家子弟圈中行走,不管哪家再辦宴席都不會再讓他登門。
“你在我家也吃過幾十頓了吧?”冉六向來過目不忘,他平日裡不說,不代表心中不記得,這張臉孔他見過不下幾十次。
季二爺訕訕一笑,臉頓時變得通紅,他是想要在家中擺宴席,卻沒有想過請這個冉六,因為太原的事冉家與江家鬧了起來,他可不想摻和進去。
冉六揮揮袖子:“來而不往非禮也,怎麼?吃慣了嘴不知道回報咱們了嗎?”
季二爺慌忙不迭:“冉六爺願意來我自然……會好生招待。”
“這就對了,”冉六道,“去你家吃一頓,就等於還了你六叔的人情,再以後我可不欠你們季家的了,你們季家的事與我都無關,老子是紈絝,只要跟紈絝無關的絕不插手,那些與朝廷有關的事能不碰就不碰。”
“六爺說的對,那些事是沾不得。”
季二爺本來有些擔憂,聽得這話頓時心中歡喜,只要與那樁案子無關,他歡喜還來不及怎麼會拒絕,更何況現在的情形也推脫不掉。
季二爺道:“那就等我準備好了。”
盧三拍了拍在季二爺的肩膀:“要等你哥回來再做決定嗎?”
眾人頓時一陣笑聲,季二爺在外玩樂幾次都被兄長捉回家。
“對了,忘記問你,你過了十三歲沒有?”
季二爺的臉漲得通紅:“自然不是,我是覺得……”
“那就不要再多說,”冉六道,“明日一早,我們就上門,這件事宜早不宜遲,等到你那六叔回來就更麻煩了。”
“快回去安排吧,”冉六說完這話皺了皺眉頭,“突然讓你安排宴席也是為難你了,這樣好了,我就借給你幾個廚娘,他們都會最近盛行的新菜樣,藉著這個機會也讓大家大飽口福。”
紈絝們紛紛叫好。
“季二爺,這可是給了你好大的顏面。”
“這次可就看你的了。”
季二爺帶著幾個下人走了出去,紈絝們也都漸漸散去,只剩下盧三坐在石凳上一臉狡黠地看著季二爺。
盧三是安寧侯家三公子,在京中與冉六形影不離,最熟悉冉六的性子,如今沒有外人在,盧三揚了揚頭:“為什麼要坑那傻子?那位小郎呢?是不是隴右節度使趙家人?”
“你想知曉嗎?”冉六湊過頭來,終於看到了盧三眼睛中無法壓制的好奇,“明日一早季家見。”
……
“這是怎麼回事?”
季老太爺半夜裡就聽到外面一片嘈雜之聲。
管事立即來稟告:“二爺明日辦宴席,家裡要迎客,所以大廚房早早就開始準備了,外面的雜役也要清洗院子,掛上燈籠……”
管事說著十分的委屈,家中從來沒有這樣的情形,簡直比老太爺辦壽還要熱鬧,生像是迎家主似的。
“都是些什麼人,”季老太爺臉色陰沉,“哪裡來這樣的架子,若是每個府邸迎客都這般,那還了得,告訴二爺讓他明日早起再準備。”
管事就苦了臉:“恐怕二爺也沒辦法,那些人都是冉家六爺借給咱們家的,怕我們準備不周怠慢了明日的貴客……這才……”
“冉家也不能這樣無法無天,”季老太爺說著瞪圓了眼睛,“立即去將斌哥給我叫來……”
季老太太連忙勸說:“先不要動氣,這本來是好事,總不能就因為一桌飯菜得罪了冉家人,這次太原的案子冉家也摻和了進去,我們家總不好再樹敵。”
“都是季子安那個蠢貨,如果不是他,我們哪裡用得著這樣戰戰兢兢地度日,等他和李季氏到了京,我非要與他們好好清算。”季老太爺被季老太太勸說著重新躺下。
季二爺忙進門向老太爺賠罪,如果今晚撂臉得罪的不止是冉家,還有那位一直沒有露面的小爺,他們說那小爺是隴右節度使趙家的公子。
季二爺在地上跪了好半天才灰頭土臉地出了門。
等在外面的管事立即迎上來道:“二爺,冉家的那些廚娘跟您要炊具、香料和盛酒、菜的物什。”
季二爺睜大了眼睛:“家裡不是都有嗎?”
“他們說那些不行。”
季二爺趕到廚房,廚娘早已經掐著腰罵起來:“不是說好了世家名門嗎?就用這些來糊弄我們,將尚好的東西都拿出來,告訴你們若是怠慢了貴客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季二爺只好夾著尾巴去求老太爺,雙膝再次接觸冰冷的地面,季二爺差點就哭出來,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