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躬身:“我立即就去安排。”
管事退下去,葛先生上前道:“那些掌櫃都在等著您呢?”
李約走進了堂屋,幾個掌櫃立即上前行禮。
李約早已經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轉身就閒適地坐在了椅子上。
掌櫃的卻不敢怠慢,幾個人都是嚴陣以待的模樣。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先開口:“主子,您知道李三奶奶孃家的棺材鋪嗎?”說完這些他又覺得自己是在太蠢,宗長自然是知曉的,於是不等李約說話繼續道,“棺材鋪在四處收土地要試種種子。”
“季家人手也不足,選的試種土地都不太肥沃,還許了佃戶,若是能種出藩物,獎賞十倍的錢財。這不是在敗銀子嗎?就算朝廷下發試種的田,也不曾有這樣的獎賞。種出藩物也不代表就能賣的出去。”
李約道:“這是李三奶奶自己的事,她想要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
掌櫃舔了舔嘴唇:“平日裡與咱們有往來的商賈都來詢問情形,他們想要將手中那些沒用的藩貨賣給三奶奶,就連京中季家的人也使人來探我們的口風,若是我們不會插手,他們恐怕就要換個身份,賣掉手中的積貨來賺這個便宜。”
聽得這話,旁邊的杜虞也豎起了耳朵,眼睛中竟然流露出悲憤的神情:“三奶奶出了這樣的事,也不見季家族中長輩上門,現在卻來撿便宜?打瞎了他們的眼睛。”
掌櫃的縮了縮肩膀,就是杜虞這位小爺也不好惹:“那我們就是要插手了?”
李約抬起眼睛:“季家人想要賣,李三奶奶想要買,自然都有他們的道理,不干我們的事,我們不要插手。”
掌櫃道:“您是說李三奶奶這樣折騰真的不會虧銀子,反而會賺錢?可是外面人都說李三奶奶信了那承恩公世子、冉家六爺的話,要將李家長房的銀子都敗了出去。”
李約拿起杯子抿一口水:“能花銀子也是本事。”
這些事他都不在意,只是那個小姑娘選了不太肥沃的土地……
李約慵懶地笑笑:“這些日子留意些,將季氏選的土地標註在輿圖上,我要瞧一瞧。”
……
朝廷的文書到手,季子安一刻也不想多待,立即命人押上人犯一路上京。
李文慶等人被鎖在囚車中,不但手腳帶著鐐銬,還要必須保持站立的姿勢,這樣行一路難免要受許多苦。
李二太太遠遠地看了一眼,不禁覺得心酸,多虧有李丞在一旁安慰,她的心情才算好了些:“這也算是惡人有惡報。”
說完話李文慶正好望過來,見到李二太太和李丞,那雙眼睛中滿是輕蔑的神情,突然張開嘴大笑起來,神情中夾著一絲的瘋狂。
李二太太不禁打了個冷戰攥住了李丞的手:“丞哥,我總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他定然還有法子脫身,到時候我們……你的庶弟就在京中,我怕他們已經通了訊息。”
“母親放心,如今證據確鑿,”李丞道,“這次他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太原李家的族人護著囚車上京,不為別的只是希望自家兒郎的冤屈得以順利伸張。
李雍一路騎馬前行,目光不時地落在李家女眷的馬車上。
“三爺,若不然您跟三奶奶去說句話,”唐千抓耳撓腮,“一上午都沒見三奶奶撩簾子向外瞧了。”
自從上個驛站之後,季嫣然就沒有半點的動靜。
李雍道:“只要她不惹禍,安靜點不好嗎?”
說著驅馬上前去檢視前路。李雍的目光落在護衛牽著的一匹棗紅小馬上,季氏想要騎馬被他拒絕了,離開太原之後她纏著央求了幾次,他都沒有答應,他總覺得季氏是路途上沒有事做,纏著他找樂子。
這兩日突然就沒有了動靜,難不成是車馬勞頓身上乏了?
李雍收回思緒,他不會因為她的一舉一動就心神不寧。
這樣想著快馬去前面的茶寮裡讓人尋水燉了一鍋粥送過來。
馬車門開啟,李老太太正靠在引枕上歇著,旁邊卻不見季嫣然的蹤跡。
“找嫣然啊?”李老太太笑著道,“在這裡看了一會兒醫書,說是去你四叔車裡瞧瞧。”
“好像冉家六爺那邊也等著呢,這冉六不早不晚地在外面纏著,今天又讓人送來了點心,好在每次來都有丞哥跟著,要不然還真不方便。”
李老太太說著又抬起眼睛:“聽說嫣然還拿了承恩公世子的金子做生意?”
李雍沒有說話,李老太太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