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重重罰他們。”
不罰他們,他的臉面往哪裡放。
皇帝斂目道:“那你覺得要怎麼罰?”
太子躬身:“若是河北道真的起戰事,就讓他們前往。”冉六那些人平日裡享樂慣了,在父皇面前也只是隨便說說風涼話,真的打仗他們哪裡敢上前。
皇帝道:“他們真的去立了軍功,將來豈不是會更加肆無忌憚。”
真的有本事就不會做紈絝了,尤其是冉六學文只為了吟詩作對,習武也只會騎馬打獵,別的一概不知,這樣的人能立軍功那就太奇怪了。
太子十分鄭重地道:“到時候父皇恩威並施,武朝就添了幾個棟樑之才。”
皇帝合起手中的奏摺:“那就照太子說的辦,將他們幾個從大牢裡放出來,準備一下去邊疆重鎮吧。”
太子拿了旨意走出大殿,心中說不出的歡快,他是武朝的太子,誰若是讓他不快,都不會有好下場。
……
邊疆將要打仗,先是朝廷官員得到訊息,然後就是東奔西走的商賈發現端倪。
京城本來就是商賈彙集之地,有一點風吹草動,大商賈們就會互相打聽訊息,現在所有人都聚在李家門口,希望能聽到李約說句話。
“我家主子不見客。”杜虞再次拒絕所有人。
李約說不見就是真的不見了。
李家宗長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幾年前突然管起李家的產業,轉眼的功夫就將生意做得很大,當時武朝內最大的行商也要畢恭畢敬找上門向他討主意。只要李約說的話必然能夠應驗,但是討他一個主意就像是看讖書般艱難,所以他們只得跟著李家身後,不管李約做什麼,他們都會學著樣子以期能有些小收穫。
這次李家這樣收糧食,是要將糧行開遍武朝不成?他們到底要不要跟著收。
眾人不禁低聲議論。
說話間,只聽有人道:“進去向宗長稟告,三爺來了。”
所有人向來路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從馬上下來,穿著緋色的官服,一雙眼睛中透著幾分沉穩和端凝,看起來十分的英武。
“三爺,”李家下人來道,“宗長今天不見客,請您回去吧!”
李雍眉頭微微一皺:“四叔身子不舒服嗎?”
“宗主只說誰也不見,三爺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門房說完話上前行禮,然後關上了大門。
門外的人不禁一陣失落,若是連李家人都敲不開門,他們就更不用想了。
李雍只得上馬離開。
“那位李三爺就是要去南方收漕糧的。”
“李家宗長不見他,也就是說李家已經下定決心做這筆買賣,這樣一來豈不是要爭糧了。”
“李家兩支人不惜爭糧,可見今年糧食必然能賣個高價。”
“那還等什麼,快下手吧!”
季嫣然仔細聽著議論聲,直到馬車走出衚衕遠離了人群,她才將掀開的窗簾放下。
李雍剛剛從宮中出來,皇上命他和永昌侯一起籌備軍糧的訊息就已經傳遍了京城,皇上果然要用李雍來對付李約。
馬車裡的容媽媽不禁道:“宗長可真厲害,敢在這時候收糧,與朝廷唱對臺戲的也就只有他了。”
李約是個謹慎的人,他會這樣做都是因為配合她和阿雍。
李丞微微一笑:“別人不好說,換成了宗長朝廷也會給他幾分薄面,要知道這些年漕糧不足,地方官員都要與商賈拆借,宗長手中握著的不是一兩張借據,光憑這個誰也不能為難他。如今宗長要收糧,不管是哪裡的商賈都會伸手幫忙,雍哥去江南籌軍糧,還真的要費些心思,一時半刻恐怕很難收齊全。”
說到最後李丞的神情已經變得十分鄭重。
季嫣然明白這話的意思,就算是演戲也好,配合也罷,他們和四叔都要暫時走在兩條路上。因為就算是假的也要讓人看不出紕漏。
馬車在李家門口停下,季嫣然剛剛下車就看到幾個鼻青臉腫的人站在門口。
幾個人如雄雞般,抖著身上的羽毛,一點都不見倦意,冉六反倒還胖了一圈。
見到此情此景,季嫣然不禁覺得好笑,看來不管是冉家還是顧家都沒少用銀子打點,否則這幾位爺怎麼會被侍奉的這般光鮮照人。
不過早些出獄對他們可不見得有好處。
大家一起進了麼,冉六正要去跟李丞說話,季嫣然已經看過去:“冉六爺,您不會也要隨軍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