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謝太夫人說起孫女的坎坷人生就又溼潤了眼眶,林子遷眉宇微挑,就這樣的遭遇,能活下來的真得是老天開眼,命大的很。
林子遷又給謝太夫人把了脈,年紀大的人實在是不宜過於激動,她憂心看床上的謝滿月,“子遷啊,這還要多久才醒。”
“我施以針灸,過會兒就該醒了。”林子遷寫下給謝太夫人的兩張方子,從藥箱從拿出布包,攤開來一排的銀針,剛抽出其中一根,床上的謝滿月醒了。
謝滿月幽幽睜開眼,林子遷正拿著銀針準備往手上扎,她下意識縮手,忽略掉他臉上的笑意,朝著謝太夫人虛弱著喊了聲,“祖母。”
謝太夫人哎了聲過來看她,林子遷收起銀針,寫下了調養身子的藥方,沒在內屋停留,而是到了外屋把診斷的話又與謝侯爺說了一遍。
範氏越聽臉色越難堪。
謝滿月的身子骨並不好,她先天不足,在陳家村生活的這些年裡後天也沒補好,所以內裡很虛弱,就是這兩年似是有在做一些強身健體的運動,看起來挺好的,真要根治還需調養上好幾年。
半個時辰前範氏還拿謝滿月的身子說事,說她不像是謝仲伯夫婦所生,如今林之遷診斷後,直接打了她的臉。
林家是什麼人物,林老是幾十年的宮中御醫,作為他孫子的林之遷三歲就開始接觸醫藥,十一歲開始看診,十四歲坐診醫館,十六歲成為御醫,他的話讓範氏之前的懷疑不攻自破。
林之遷回去了,謝侯爺看著這幾個兒媳婦,孫女身份到底是不是真還需要她們來查,早在兒子送信回來後他就已經派人前去調查過,怎麼可能會糊里糊塗就認回家,就她還自恃聰明。
“無知婦孺!”謝侯爺肅聲呵斥,範氏捏緊著手裡的帕子,臉色又青又白。
☆、第014章 。公主府賞梅(上)
謝滿月在梧桐院休息到了下午,在這期間,許娘已經被趕出了謝侯府,傍晚謝家幾位老爺回來,都被請到了謝侯爺的書房內,入夜後聽聞二房內似是有爭執聲,之後接連幾天謝滿月都沒見到過二伯孃。
此時已經是十二月初,臘八將至,兆京迎來了冬日的第一場寒潮,連著三四天的陰雨,一直下到了臘八這天,清晨矇矇亮的天還飄著細雨。
謝侯府這邊很早就有人前來敲門,宮中往各府邸賜粥,等到謝滿月起來時她的桌上也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臘八粥。
早□□致,還放了八樣點心,謝滿月慢悠悠喝著粥,何媽拉開簾子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封信,是一早四房那邊派人送過來的。
兆京到欽州來回要一月半,差信約莫十來天,差信到岐山鎮上還需兩日,謝滿月二十幾天託四叔送去陳家的信如今已經送回來了。
信中滿滿當當的放著好幾張紙,筆跡清秀,應該是他們託識字的人寫的,謝滿月知道他們已經搬到了鎮上,以他們的性子總是報喜不報憂的,陳貴住不慣鎮上,心裡頭總惦記著家裡的幾畝地,早晚還想趕牛車去陳家村耕地,可從鎮上到了陳家村裡就得半日功夫,別說耕地了,就剩下拔草的時間。
於是陳貴就在陳家村住下,讓媳婦兒子住鎮上,可沒幾天就受不了了,村裡頭眼見著陳家發達了,五福之外,過去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親戚三天兩頭往陳家院兒裡跑,今天他磕著腳了需要銀子,明天他崴著腿了需要銀子,揭不開鍋了,房子要修,孩子出嫁,再不要臉一些的,直接拿‘你家有錢了,總要扶著我們一把’的話來討銀子。
陳貴怕了,這麼折騰下去房子不得讓人拆了,里正都攔不住這些人,於是陳貴把田託給了隔壁家的種,直接回了鎮上。
寫信的人把陳貴的口氣和無奈都展露無遺,滿月笑了,她讓四叔置辦了宅子和鋪子後還留了一手,為了避免哪家親戚極品到要奪宅搶鋪的,宅子和鋪子要變賣更主都得送信回來滿月點頭答應,爹和娘身上並沒有多少銀子,在鎮上有人照應,以他們的踏實,加上每月鋪子裡都有租金,日子可以過得很不錯了。
“收起來吧。”謝滿月又喝了半碗粥,抬頭看窗外,陰雨漸停的天亮了許多,謝滿月望見院子裡的臘梅,身後的夏堇帶著穀雨撤桌,笑道,“驟冷幾日,院子裡的幾株臘梅都開了,等會兒剪幾支放著。”
穀雨微鼓著臉回憶,“以前村子裡秀才家也種著幾株臘梅,臘八前後開的正好,香氣都能飄遠好幾家,就是村裡的大都不懂賞花,孩子們頑皮,爬上牆摘了一團亂,能把老秀才的鬍子都給氣飛。”
“那你可摘了。”謝滿月站起來穿上外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