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恭維謝太夫人,“祖母說好那就好,村裡老爺爺說了,長輩們說的話都是有經驗和道理的。”
謝太夫人一怔,繼而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看向守在一旁的李媽,笑的合不攏嘴,“你看這孩子,誰說她不懂事,道理一套一套,我看啊,比誰都知禮數。”
就是二姑娘回來的這一個多月,太夫人的心情好了許多,李媽也高興,笑著附和,“姑小姐都誇二姑娘學的快,聰明。”
“好,好。”謝太夫人收了笑,臉上還帶著愉悅。
門口丫鬟進來稟報,說是玉溪閣那兒都已經收拾妥當,謝太夫人示意李媽,後者去了內屋,抱了個小黑箱出來。
黑箱放在了謝滿月面前,開啟來,裡頭分了數格,零碎的放著碎銀,金裸子,還有白銀錠和銀票。
下格一個錦盒內開啟是滿滿一盒子的珍珠,成色有好有壞,好的看潤色也能值個一二兩,謝太夫人一樣樣拿出來教她,“打賞下人的,送著小玩樣,自己住一院了得有個替你看賬拿鑰匙的人,但是也不能全給了,院子裡所有花銷進出,你這做主子的心裡頭得放著一本帳。”
謝太夫人為謝滿月考慮的很周全,怕她還不適應,一樣一樣慢慢的講給她聽。
因為孃親早逝的緣故,謝滿月從小到大並沒有人教過她該怎麼去持家,如今謝太夫人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對她而言是另一番滋味。
謝滿月抬手揉了一下眼睛,鼻子酸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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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依舊是好天氣,梧桐院這邊忙了半個時辰有餘,來來回回數趟又搬了不少東西去玉溪閣,謝太夫人還額外讓人把自己屋子裡的雪花瓶也拿去了玉溪閣。
陳氏和範氏都去玉溪閣看了一趟,範氏眼瞅著進進出出搬來的東西,語氣裡止不住的酸味,“幽兒搬著獨住時可不見太夫人這麼寵過。”
“娘給的還不止這些,私下貼了幾百兩讓我添置,估摸又自己添了些給滿月。”陳氏如實的陳述,半響笑了,“大約是想把這些年的都給補上,我那兒都還沒出,這邊的一些都是梧桐院裡送來的。”
不論是謝太夫人出還是公中出,都意味著以後府裡其他人分到的要少了,範氏瞧著窗臺下放上的幾盆花,不止語氣酸了,整個人都快透著酸勁。
那邊玉溪閣院門口一個丫鬟匆匆跑過來,到了範氏身旁靠著她的耳朵低聲說了一串,範氏原本是蹙著眉頭的,越聽越是舒展,最後她看著陳氏,話中有話,“大嫂,這若不是咱們謝家的孩子,你這段日子可不就白忙乎了。”
“這話怎麼說。”陳氏回頭看她,“都已經認祖歸宗了,不會有錯。”
“那可說不定。”範氏揚長著聲音呵了聲,“難不成假的也繼續往下認。”
陳氏笑了笑,沒往下搭她這句話,而是吩咐人把假山下的清一清,範氏閃爍著神情,一轉身,帶著丫鬟先行離開了玉溪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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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滿月來的時候玉溪閣裡就剩下何媽她們了,內屋外屋加起來四個丫鬟,玉溪閣裡還安排著兩個婆子,三個差遣做活的小丫鬟。
玉溪閣進來後主屋進去分著左右兩個內間,左邊是謝滿月的寢屋,右邊闢了做書房,主屋右側一排兩大一小的小廂房,後頭還有兩間小屋子,院子裡半面靠牆,半年依著謝家內院的小池塘,和棲鳳院一樣,搭著假山,還另外建了個小亭子。
主屋內除了謝太夫人派人送來的,其餘的東西都是新的,謝家養閨女講究的很,且看謝青衣的棲鳳院,就算是沒她那般子打理也是十分的講究。
謝滿月把賬的事交給了夏堇,讓她帶著霜降,內屋中谷雨和霜降兩個人守著,外屋由白露冬至看著,婆子和差遣小丫鬟進不得主屋,都由何媽一併看管,又清點過謝太夫人那邊送來的東西,等到謝滿月全部過目,已經是傍晚。
何媽端了她愛吃的甜羹進來,謝滿月這會兒才徹底清楚這謝家上下的一些規矩,除去下人們遵守的,各方各院的小姐少爺,每月銀子支取,丫鬟等分,細碎之處連著冬日裡的細炭就有確數。
“姑娘,大姑娘她們來看您了。”門口夏堇通稟了聲,謝滿月讓她去端一些茶果點心來,謝初華和謝初幽他們走了進來。
“大姐姐,三妹,四妹。”謝滿月起身笑著迎她們進來。
先走進來的是謝初幽,她先是在屋子裡看了一通,繼而落在了窗邊架子上擺放的大瓷花瓶,嘴角一撅,“這不是祖母屋裡的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