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打死他也想不到,我居然還有這密室逃生的本事,讓他的計劃付諸東流,毀於一旦。”王墨抿起唇笑的得意,反而是季遠言有些憂心忡忡的。
“我只害怕你的特別反而引起那人的興趣,讓你反而……陷入困境。”
王墨驕傲仰頭,一雙藍眸明星閃爍,光芒四射:“那我就讓他有去無回。”語罷,他低下眼眸看身邊的季遠言:“我說過吧,別太小看我了。”
隨著這個事件過後,王墨唯一懷疑的就只有一點了。那就是,他劇組的位置,關機的時間,還有回家的隱秘路線,究竟是從誰的口中洩露出去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個幕後的“少爺”有棋子還安置在片場裡,而且……和他還關係匪淺。
李雙瑤,紀明遠,究竟是他們兩人之中的哪一個呢。王墨玩味地想著。
這次三人戲份順利一條OK之後,閒聊之下,王墨就隱隱提到了前日發生的時間。
“說到晚上注意安全這一點,李小姐你一個女孩子更要多注意呢。前天我回家途中,竟然遭了人搶劫,若不是我會點功夫,恐怕就已經命喪黃泉了呢……好在我記下了那車的車牌號,我將這事兒已經在警察局錄了筆錄,今天就有警察通知我,說有了頭緒……想必很快就能抓到罪犯了。”
聞言,兩人的表情都很詫異,其中李雙瑤的又帶著擔憂與關切,咬著下唇,一臉緊張,而紀明遠也隱隱露出關懷的表情,倒是相當自然。彷彿沒什麼奇怪之處,在聽見王墨說起車牌號的事情時,李雙瑤露出了同仇敵愾的表情,紀明遠眼底也略略安心,表情緩和了不少——倒是將他木訥不善言辭的形象表現得相當恰到好處,不,說起來,這也算是完美無缺了吧。
李雙瑤眼裡的情緒更為豐富,雖然有些令人生疑,卻也十分真實。反而是紀明遠,那種安心的表情,更像是故意做出來的一般。並非是安心於他的安全無事,反而是在聽到他說“有頭緒”時,安心於“即使車牌號被查到也應該是別的人,和他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之類的事情吧。
人類在聽到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時,即便是演戲,也總會無意識地將自己本身的情緒洩露一二。這也是為什麼在阮筱雨不配合他的時候,他還能帶動得阮筱雨露出情緒,順順利利演完戲份的原因。
這一手相當常見,在演戲中,應該算是引導者帶動著被未能入戲的被引導者一同入戲的過程。說起來,還是王墨從顧影深身上學到的。如今已許久不曾見過顧影深了,倒也不知他的近況如何。
在稍微想到了顧影深一角之後,王墨很快就將他拋在腦後,他目光細緻地在紀明遠身上逡巡而過,唇角勾起了隱秘的笑意。
最後的鏡頭裡,王墨與試鏡時有些不同,多了一些人性,少了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漠勁,與穆志雲最後的對話語氣少了些諷刺,多了些淒厲與尖銳涼薄,這讓他這個人物更為立體,更讓人感動。有情的反派終還是比無情的反派,更動人心,這樣的他看上去並非那個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魔頭,只是一個愛而不得又走入了歧途的可憐孩子罷了。即便沒有唯美的場景和強大的後期,眾位工作人員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落下了淚水。
倒是金導演深深地看著鏡頭,長舒了一口氣,定定道:“只要不出什麼大的差錯,這個王墨,一定會紅。”
王墨在《江湖事》裡的戲份終於就這樣落下了最後的帷幕。剩下的只需要在年初找個好日子上映就足夠了,如今離過年不過一個月的時候了,王墨走出片場的時候,已下了雪。雪花一大朵一大朵地往下掉,地上也已經堆了小半疊雪層,橘色鉚釘靴踩在上面還能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王墨低頭踩著雪,看著自己的腳印在雪上印出一個又一個的鞋印,雪從他的臉側滑下,有幾朵滑入了衣服裡,一絲的冰涼沁體。
王墨不由想起了他在魔界時的盛景。那時候他哪裡能感覺到雪落在身上的感覺,他隨時隨地都能使用結界保護住自己的身體,即便他不用結界保護,身邊的安德烈也會承擔這個職責。他也不需要感受雪,只需要感受戰火,殺戮,血與死亡的氣息就足夠了。
倒是到了人界,反而開始有了閒心感受這雪落在身上踩在腳下的感覺了。王墨正低頭看著腳印,眼睛突然就看見了正站在自己前面的一雙黑色皮鞋,而頭頂上的雪也停下了下落趨勢。
王墨抬起頭就看見了季遠言,男人正拿著一條紅圍巾朝他圍了過來,王墨閃躲不及就被他兜了個嚴嚴實實。脖頸突然襲來的溫暖還帶著男人的體溫,將嘴唇也一併遮住,方才滑入脖頸的涼意也消弭得無影無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