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朧目送她離開,心裡有一個地方似乎一下空落落,跟著她的身影離開得越來越遠,他猛地跑了起來,跳到一個大樹上,藉著月光可以看到更遠的她的背影。
直到視線之內再不見她,他才緩緩地回到處所,將懷裡她送的平安符放回小盒子中後,到了花弈住的院子。
外面有人攔他,進去報了一聲才又請他進去。
花弈穿戴整齊地坐在屋裡,翹著腿笑眯眯地打量著他,道:“秋朧啊,你下手挺快啊。”
秋朧低頭,道:“屬下願意替那丫頭受罰,請殿下息怒。”
“怒?我不怒啊,只是你這橫插一槓子,讓我們家媳婦兒努力好久的遊說可就白費了,好不容易才說的那丫頭肯嫁人,你這一搗亂,她必然又不肯嫁了。”
秋朧不語,不知是有話不敢說,還是不想說。
花弈擺擺手,道:“罷了,本來也沒打算重罰她,只是看來她這個性子要找個人好好管管她才是,等我們凱旋那日,就讓她趕緊嫁了吧,省得成日給他添亂。”
秋朧仍舊不語。
屋外有人推門而入,一個不太耐煩的女聲從身後傳來:“要我說,這位將軍真是個自私的人,一方面不把話同那姑娘說清楚,一方面又關心人家,還總說自己有婚約在身,說白了也就是個膽小鬼,這樣的將軍花弈你也敢用麼?”
花弈笑:“夕河你何必說得這樣直白,我這位將軍在打仗上是無需置疑的,秋朧你下去吧。”
秋朧答了聲是,轉身便離開了屋子。
“花弈你搞什麼鬼,大軍在前居然還有心思摻和他這點兒女情長?”
花弈攤手道:“沒辦法,誰讓我家媳婦兒交代過呢,你怎麼來了,九曜那小子怎麼了?”
夕河的臉色冷了下來,幽幽地嘆了聲,坐到他身邊:“總是做噩夢,都醒來好幾回了,喝了從宮裡帶出來的藥也不管用。”
“那你還出來?”
“我點了絳桃送的安神香,看他這會子似乎似乎睡熟了。”她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只希望這場戰爭早些結束,就好了……”
花弈的印象中,夕河素來是個內心十分強大的女子,當年在宮裡她走路從來不看兩邊,她的眼中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再沒有其他,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都夠讓她費一絲絲心。
而今這個女子的臉上卻是疲倦和擔憂,像是歷經看滄田鉅變,只求能安穩一天。
待她離去,花弈悄悄上了城樓,眺望遠方依稀可見的軍營亮光心生一計,他換了套輕便的衣服,一人離開了樂林,策馬朝那邊奔去。
到了漆鹿駐紮的地方,有人見到他大吃一驚,拔刀便要砍,花弈輕鬆地化解了那人的攻擊,笑道:“去告訴你們國君,說我花弈要見他。”
那人才不給他機會,眼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不遠處還有人舉箭要射,花弈略一皺眉,旋身從包圍中跳了出去,腳一點在一人的肩膀上借了力,跳到那弓箭手身邊,他笑嘻嘻地把人家的弓箭搶了來,拉弓朝他們的主將帳篷射去。
周圍的人全都變了臉色,然只見劍光一閃,主將的帳篷中有人提劍飛了出來,將花弈那充滿力量的劍給劈了開。
沈鶴白道:“花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闖軍營!”
花弈不慌不忙,把身邊礙眼的弓箭手推了開,抱著胳膊道:“這是我跟你們雲國君的事情,似乎他違反了當年與我的約定呢,你讓他出來,別跟個膽小鬼似的,躲躲藏藏。”
沈鶴白喝道:“大膽!你……”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啊。”花弈揉揉額頭,氣沉丹田地吼了一嗓子:“弗雲,給老子出來!你個不守信諾的小人混蛋!”
半刻,那邊的帳篷裡走出一人,道:“跟我提守諾這事兒,你是最沒資格的人。”
相隔一年有餘,二人又一次見面。
☆、七十五章 別把自個兒說的跟天神似的一塵不染
七十五章 別把自個兒說的跟天神似的一塵不染
夜裡的太子殿略顯空曠,絳桃與白芷睡得正熟,對窗戶外面的人毫無所知,他堂堂太子,若是被人看到隔窗偷看的樣子,大概不知要說什麼。
瞧見絳桃夢話裡都在說香料的配方,弗雲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好久沒見,你就不能夢到我麼。
父王的身體一天比一天不好,他肩上的擔子也越來越重,從前只能離得老遠看到的權利、責任,如今都擺在他的眼前。
最關鍵是亶木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