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弗雲向來疼雲霓,往常她若受傷,殿裡的宮婢必然一個不留全都受罰,也不見他求過情,此番雲霓昏迷,他倒是破天荒地說了這話。
“如今父王染病,輕罰既能顯出母后慈悲心腸,又能替父王祈福,豈不是一舉兩得。”
雲霓在後面悄悄朝他做了個鬼臉,少來了,你那點兒心思我可是全知道的。
他也不經意狀看了她一眼,別揭穿我啊,幫個小忙回頭大禮相贈以表感謝,“阿杳的手好些了麼?我那兒還有些上等的藥,用了恢復得快,而且不會留疤。”
果然,雲霓朝他皺了皺鼻頭,好吧,看你如此誠心,我就且幫你一回吧。
“母后啊,哥哥說的挺有道理的,若是為了我傷人性命,豈不是折壽麼?”
王后忙捂住她的嘴,語氣略帶責備:“胡說!你是我漆鹿國的公主,將在我漆鹿國的庇護下長命百歲。”
“那母后是答應了?”
“本宮何時答應的?”
“母后!”
王后拿她沒轍,將被子給她拉得稍高一些,“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你兄妹搞什麼鬼我不管總行了吧?”
“多謝母后!”雲霓鑽到王后懷裡,趁機朝弗雲眨眨眼,後者假咳一聲,端起茶碗淡定喝茶。
“對了,還有一事。”王后轉頭看著弗雲,道:“你已舉行過成人大典,按理說也該娶個太子妃了,為了你父王的身體我今日忙得顧不上這事,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女子?”
他開口要說話,卻被王后截了去,“你素來穩重想來也是不用我操心的,只是這立妃一事非比尋常,不僅關乎著皇家的聲譽,還牽扯到朝中的勢力以及周邊各國的關係,若是你覺得想的會不周全,不妨多問問你的太傅,或者有時間去我那裡,同我談談也好。”
弗雲的臉死一般的白。
王后的話聽起來句句關心,實則是在暗示他,有理有據的一番話讓他一句都插不上,也回不了。
太子妃……太子妃不僅僅是他弗雲的妻子,更是一個國家未來的王后,甚至將來太子的母親。
無論是誰,怕都無法幫絳桃說一句好話了吧?
桌子下的手攥得緊緊的,指節泛白青筋都鼓了起來,他就像是大山下壓著的一隻螞蟻,動彈不得,哀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