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痕跡,謝子臣心裡微微抽痛,卻是道:“值得嗎?”
“什麼?”蔚嵐呆了呆,謝子臣執著道:“為了桓衡,值得嗎?”
“沒什麼值不值得的,”蔚嵐將落下的頭髮撩到而後,看著糧食裝上馬車,淡道:“只是做該做的事罷了。”
作為臣子,不能看北方動盪。
作為女人,理當護著自己照看的男人。雖然她一時也分不清,這個人到底是自己的弟弟,還是自己未來的丈夫。
想到這件事,蔚嵐不由得想起那個叫唐莫的名字來,她思緒停頓了一秒,腦中有些空白。
她很少有這樣發愣的樣子,彷彿是有什麼事無法解決。謝子臣注視著她,看著她的模樣,他伸出手去,將她攬進了懷裡,輕輕嘆息出聲來。
他身上是謝家獨有的一種接近於蘭花的香味,與她用的香囊有些相似,但卻不大一樣,這香味聞著清淡平穩,讓人覺得內心一片安寧。
從盛京到幽州,從幽州到華州,幾十天的路程,她都是風雨兼程,沒有休息過片刻。被這個人這麼輕輕一抱,感受著他的溫度,聞著他的香味,她一時竟然覺得,彷彿這風雨都被他隔絕開來,讓她內心一片溫暖,什麼都不用再想。
“阿嵐,”他輕聲嘆息:“留下來,睡一覺,好不好?”
他聲音裡彷彿是帶了哀求,明明就是這麼清清冷冷一個人,明明是這樣平平穩穩的調子,卻就讓人軟了心腸。
“戰場上……”
“你把文書留下,我二叔方便向陛下交差,我今夜幫你清點了,直接讓他們先往幽州出發,你睡一晚上,明天再快馬加鞭過去,好不好?”
他說的方案並不影響程序,蔚嵐抿了抿唇,不由得笑道:“那多謝子臣了。”
謝子臣鬆了口氣,放開了她,讓人上來給她引路,而後道:“你先回去洗漱吧,我清點完就回去。”
既然要休息,蔚嵐也不矯情,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謝子臣靜靜看著那纖瘦的背影,目光不肯移開,直到那人徹底消失後,謝銅忍不住了,提醒道:“公子,人已經走了。”
“嗯。”謝子臣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