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可以打完盛京後、俘虜皇帝和蔚嵐之後,再回頭兩面夾擊攻打謝子臣和桓衡。
容華被司南扶著,同崔傑說著自己的計劃,說著,一行人來到一條密道前。
這條密道足足有十丈寬,一看就不是一日之功。
崔傑震驚看著這條密道,容華面上全是欣慰。
“當年我在盛京勘察地形,就一直思索此事,回來之後,便讓人日夜不停,修了這條密道。”
這條秘道,竟是在當年容華從盛京回來,就開始修建了!
怪不得當年容華作為攝政王,哪怕身體不好,仍舊執意送著那個刁蠻公主去和親。
“殿下深謀遠慮……非我等所能企及。”
崔傑說得苦澀,內心全是震驚。
他本就是為了推翻狄傑、作為內應而來,此刻看見如此密道,已經恨不得是以死報信了。
可他卻也知道,如今全是狄傑的人,哪怕他死,任何訊息也傳達不出去,於是他只能抬起頭道:“那殿下,若在我們攻打盛京時,桓衡帶兵前來救援,怎麼辦?”
“若桓衡帶兵過來,我們直接攻下幽州,豈不更好?”
“不過,”容華眼中有了冷意:“桓衡不會來的。”
“殿下為何如此篤定?”
“你覺得怎樣的結局,對於桓衡是最好的?”
容華抬手摘了一朵這盛夏最後的六月雪,夾在指尖,慢慢道:“對於桓衡,這場仗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圍困盛京時,謝子臣分出一隻軍隊來救蔚嵐,而後拼盡全力將我們殺得筋疲力盡、自己戰死沙場,然後他桓衡從天而降、力挽狂瀾。再帶著謝子臣的屍骨回去,照顧蔚嵐。”
“哦,聽說魏相身染惡疾,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容華眼中帶了嘲諷:“你覺得一個女人,很久都不在朝堂出現,這意味著什麼?或者說她一個武將,謝子臣都上了戰場,她卻沒出現,這是意味著什麼?”
崔傑不語,他靜靜聽著,聽容華道:“這意味著,她或許,已經有了身孕。”
說完這句,容華不由得大笑起來:“如此一來,桓衡就可以帶著謝子臣的屍骨回到盛京,而蔚嵐帶著孩子孤立無援,日久天長,他桓衡自然抱得美人歸。”
“權錢美人,他都握在手中,豈不快哉!若我是他桓衡,當然是要想盡辦法讓自己做出被戰事拖住的樣子,被困在幽州。等謝子臣出兵為盛京解困,他再立刻趕往青州,在謝子臣死後出現在戰場收拾殘局。”
“既然殿下心中已經明瞭,”崔傑小心翼翼道:“又有何打算?”
“打算?”容華挑眉:“我當然,是要幫著桓衡的。”
說著,容華將手裡的六月雪扔出去,面色平淡:“我讓軍隊去給他打騷擾戰,他理由都不用編,就可以告訴謝子臣他無法增援,逼著謝子臣來救盛京。”
“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他,”說著,容華微笑起來:“只是等到最後的時候,就不是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是我來一網打盡了。”
崔傑沒有說話,此刻密道大門開啟,軍隊整裝待發。
崔傑看著那火把一路往前的密道,心鼓如雷。
而另一邊,桓衡站在城門上,遙望盛京。
謀士駱冰拿著信件上樓來,稟報道:“元帥,王曦來了訊息,說近幾日謝家人頻繁出入長信侯府,神色匆匆,似乎是有大事。”
“她有八個月身孕了吧?”桓衡皺眉:“讓王曦好好盯著。”
“魏世子是女子的事情,還不告訴王大人嗎?”駱冰有些疑惑道:“這樣不更方便王大人查探訊息?”
“告訴他?”桓衡嗤笑出聲:“我可以找阿嵐的麻煩,別人不能,明白嗎?”
“元帥,”駱冰覺得這個問題上不太適合談下去,他轉頭看向遠方的狄傑軍隊:“您不覺得他們有些奇怪嗎?”
“嗯?”
“我感覺他們……”駱冰皺了皺眉頭:“近來炊煙似乎沒有之前多了。”
狄傑行軍艱難,在軍餉糧草一事上,十分節省,做不出那種沒人吃還要故意架鍋迷惑的事。
桓衡沒說話,靜靜望了護城河對面的隊伍一陣子,直接道:“他們怕是撤軍去謝子臣那邊了。”
“元帥知道?!”
“我若是容華,也會如此。牽制住我,然後主要攻打謝子臣。”
“那我們要不要趕過去支援?”
“支援?”桓衡嘲諷出聲:“再等幾日,”說著,他面上帶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