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陸陸續續跪下,朝堂之中,瞬間跪倒了一大半。
剩下一批沒跪的,除了御史臺,禮部,就是太子舊部以及鎮國公一系。
蘇城眯了眯眼,看向這批人的首領,太傅謝清。
“謝大人,”蘇城冷聲道:“為何不跪?”
謝清笑了笑,面上一片從容,卻是道:“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殿下若是合乎法制,臣自然心甘情願下跪。可臣想問一句,殿下說陛下口諭下的遺詔,那,遺詔何在?”
蘇城沒說話,將目光落到蔚嵐身上,蔚嵐明白,這場口水戰,自己必然是要上陣了。於是她揚聲道:“既是口諭,何來遺詔?”
謝清看向蔚嵐,似笑非笑,一瞬之間,蔚嵐彷彿覺得,是謝子臣站在自己面前,這麼瞧著她。
謝子臣的氣度,從來不僅僅是因為他這個人,更因為他生在這百年公卿之家。蔚嵐心中不由得有些難堪,她可以隱忍,可她卻不大願意讓謝子臣看到自己這奴顏媚上的模樣。
好在這不是謝子臣,只是謝清。
謝清幽幽一嘆,卻是道:“在下當年一直覺得魏世子是一塊美玉。”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來,在場人卻都明瞭了他的意思。
蔚嵐笑了笑,卻是道:“辜負了老師期望,在下不是美玉,僅僅只是利刃罷了。”
謝清注視了蔚嵐一會兒,片刻後,他突然抬手,卸下了玉冠,恭敬跪倒了地上,將玉冠放到一旁,隨後道:“謝某乃古板之人,學不會魏世子這樣的變通之法,沒有遺詔,謝某不敢高呼陛下。然而如今三殿下既然已是帝王,這世上沒有換帝不換臣的道理,故而謝某自請離去,還望殿下見諒。”
說完,謝清恭敬叩首,而後留下玉冠,從容起身離開。
隨著他的動作,在場人一片片跪倒,而後留下玉冠,起身起來。
蘇城面色越發寒冷,眼見著朝廷一大片空了出來,他忍不住怒喝出聲:“你這是欺朕手中無人嗎!”
沒有人理會,那些臣子都彷彿是抱著必死之心,一個個拂袖而去。
不一會兒,大殿上玉冠就整整齊齊排出一塊空地,彷彿是一個個人無聲的抗議。而那空地中間,只留下十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