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就算真的反了,也不該是他讓她們反的。想了想,蘇白換了個話題道:“養這三萬軍本來也不容易,若還要增兵,朝廷給還要增加軍餉……”
“那這筆錢,”蔚嵐淡然開口:“就由長信侯府支出吧。”
蘇白微微一愣,隨後便看見蔚嵐揚起笑容,溫和道:“這支軍隊,由我長信侯府養三年,這三年由我全權負責,三年後交還陛下,陛下以為如何?”
蘇白沒有說話,蔚嵐養三年,然後兵權交回來……
他的確需要一個人對抗桓衡,可這個人,卻是蔚嵐?
他左右思索著,蔚嵐繼續道:“還是說,陛下打算自己拿著這隻軍,自己養?若陛下如此想,我也是沒意見的。”
他養不起。
蔚嵐太清楚戶部的情況了。如今國庫裡的銀子,根本不足以再去支撐這麼一支軍隊。不變法,國庫早晚撐不下去。
蔚嵐靜靜等著蘇白的回話,旁邊侍從給她填得茶有些涼了,她端起來,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她入宮不久後,謝子臣便聽聞了此事,想了想,便同旁人道:“去天牢。”
他與王曦擦肩而過,王曦從天牢往謝家趕得時候,謝子臣正往天牢去。等王曦到了謝府門前,謝子臣家僕說他出去了,王曦卻死活不肯相信。
“你家大人不想見我,我知道,但勞煩你同你家大人說清楚,若不見到他,我今日絕不會回去!”
“王公子,”僕人有些著急道:“我家大人的確出去了。”
“那他去了哪裡?”王曦板著臉道:“他去哪裡,我去找他。”
“這哪裡是我一個下人能知道的?”
這話讓王曦越發肯定了謝子臣就是躲著他的意思,他惱怒出聲道:“好,好,你家大人連一個面都不見我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他謝子臣是有多大的架子!”
僕人愣了愣,話音未落,便見王曦突然退了幾步,一撩衣襬,正正跪在謝府門前,而後朗聲道:“琅琊王氏阿曦,求見尚書令謝大人,還望謝大人開門一見!”
王曦是什麼身份的人?
是含著金鑰匙,在皇帝面前都不一定下跪的貴公子。如今跪在了謝子臣的家門口,僕人急得連忙去找了管家,著急道:“陳管家,咱們家大人到底在哪兒啊?”
“大人出門,從來不是我們能知道的。”陳管家也是頗為著急:“去長信侯府找他家世子問問吧,或許會知道。”
王曦在謝家門口跪著時,謝子臣到了天牢。
林澈坐在牢房前,靜靜發著呆,謝子臣讓人奉了酒來,坐到林澈對面。
他盤腿坐下,親自給林澈倒了酒。
“蔚嵐去宮裡了,”他淡淡開口,將酒杯放在林澈面前:“王曦也在四處奔走救你。”
林澈皺起眉頭,謝子臣抬起眼來,一片淡漠:“我不是很懂,為什麼直到如今,他們也要這麼拼命護著你。一個背叛了的人,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這樣拼命?”
“那你呢?”林澈端起酒杯,漠然道:“你為什麼又一定要殺了我?”
“你不該死嗎?”
謝子臣平淡道:“林澈,我給你你該死的理由。其一,如今新朝初立,政局不穩,本來也需要強權碾壓、律法規範,否則便會有人見聖上寬厚躍躍欲試。今日王曦可以憑藉著關係放了你,明日就有他人要憑藉著關係放了其他人。如此一來,朝廷就亂了。而且,你不僅是謀逆之人,更是背主之人,你若不死,難免會助長宵小之心,埋下無窮禍端。”
“其二,你林家盤根錯節,你為人心高氣傲,貶你為庶民或者流放,我都不放心,怕你東山再起。”
上輩子林澈背叛了太子,這輩子他謝子臣做了這麼多努力,阻止林家小姐嫁給蘇城,卻還是沒有阻止林澈背主的行徑。上輩子,林澈後曾是叱吒朝廷的權臣,對於林澈的能力,謝子臣沒有任何懷疑。
林澈笑而不語,抿了一口酒:“其三呢?”
“其三,林澈,我曾經將你,嵇韶,王曦,阮康成,蔚嵐等人,都當成是朋友。你背叛了我們,將嵇韶一手推入死境,他們大度,可我不大度。”
“我不原諒你,林澈,”謝子臣抬著頭看他:“我,阮康成,嵇韶的朋友,嵇韶的學子,都不會原諒你。他如此高潔之人死了,如你這樣的齷齪小人卻坦蕩蕩活著,林澈,《廣陵》一曲今已失傳,你可覺得愧疚?”
林澈沒說話,他捏著酒杯,面色慘白。
“林澈,蔚嵐和王曦會不惜一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