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問題不要問,”蔚嵐輕聲呢喃,仿若情話:“傷人。”
“蔚嵐!!”謝子臣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出聲來:“你沒良心!”
“那你要我怎麼樣有良心?”蔚嵐依靠在牆壁上,靜靜看著他:“一定要我折了我的翅膀和羽翼,一定要我退到你身後,一定要我放棄一切,這才叫我有良心?”
蔚嵐也壓不住情緒,怒喝出聲:“謝子臣你捫心自問,換你你能做到嗎?!”
“你骨子裡,還當我是這個世界的女人對吧?”她冷笑出聲來:“還想著,我進朝堂,我當世子,我走到今天都是迫不得已,都是迫於局勢,都是因為作為女人太悲慘我要爭取自由,都是為了護著長信侯府或者保護他人,我不是自願的,我也沒什麼野心,一個女人能有什麼野心呢?一個女人能有什麼格局呢?丈夫是她的天,她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生兒育女,謀取丈夫的歡心,你心裡大概是這麼想的吧?”
謝子臣沒說話,他不能否認。
再如何嘗試理解蔚嵐,他也無法去想象,一個女人真的如一個男人一樣活著。
蔚嵐微微一笑,嘲諷道:“沒事,我理解,因為很長一段時間,我也這麼想。”
“一個男人,能有什麼野心呢?寵寵便能忘了自姓什麼。這樣的想法我也曾經有過,甚至放在你謝四公子身上,所以我才會想著,你一個庶出好控制,我追求你,早晚能迎娶你過門。”
“可是子臣,”蔚嵐嘆息出聲來,有些疲憊道:“我已經改了。這麼多年,我陪伴你們成長,我看著你們的人生,看著阿韶這樣的人能為自己的信念慷慨赴死,我便明白,理想和野心從來不分男女,而愛情和婚姻也絕非必需。”
“子臣,你為什麼就不能明白呢?”
“我明白。”謝子臣沙啞開口:“可是我忍不了。看著你和他們把酒言歡,看著他們覬覦你的目光,看著你們勾肩搭背,我忍不了。”
“而你能這麼平淡,這麼冷靜,這麼從容的讓我走,”謝子臣抬頭直視著她,紅著眼道:“我更忍不了。”
蔚嵐微微一愣,謝子臣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看著這人平靜的神色,居然就覺得這樣委屈,他紅著眼睛扭過頭去,覺得再多呆片刻,眼淚就要落下來。
他叫停了馬車,掀起簾子道:“我走了。”
說完,他便跳了出去,蔚嵐沒有說話,她靜靜坐在馬車裡。
他以為她從容冷靜,可她也只不過是習慣罷了。
讓他走,她也會捨不得,也會難過,可她能又什麼辦法呢?
女扮男裝進入朝堂,不正常的是她,所以要面臨更多困難,更多問題的,也是他。如果他不能接受,她也不可能真的為他斷了臂膀。
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這是底線。一個有野心,有理想的蔚嵐,才是她自己,如果她願意為了謝子臣放棄自己的信念和人生,那她還是蔚嵐嗎?
為了一份愛情失去自己,這樣的愛情再美好、再珍貴、再醉人,她都寧願不要。
蔚嵐有些疲憊靠在馬車上,馬車行了片刻,突然有人攔住了馬車。蔚嵐皺了皺眉頭,聽外面人道:“魏世子,三殿下想見見您。”
蔚嵐神色一凜。如今蘇城被關在天牢之中,卻還能讓人同她傳話,可見他的能耐。
“殿下見我,是想做什麼?”
蘇城捅那一刀,傷口至今還疼著,蔚嵐不得不提防這個人,萬一是把她騙過去同歸於盡呢?
這個人什麼幹不出來?
“殿下讓您放心,”侍衛道:“他不會害您,是有重要的事想同您說。”
蔚嵐沉默了片刻,終於道:“去吧。”
而後馬車的方向就換往了天牢,行了一炷香的時間,蔚嵐終於到了牢獄之中。
蘇城雖然敗了,但餘威猶存,在牢獄之中活得也還可以,倒也沒有太過狼狽。蔚嵐過去的時候,他穿著一貫紅色袍子,帶著金冠,端坐在牢獄中,靜靜等著她。
蔚嵐揮了揮手,讓所有人下去之後,站在牢房門前,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待蘇城,她始終是有幾分愧疚的。蘇城是真心待她好過,她自己心裡清楚;他也是真心愛慕過她,她也清楚。正是因為清楚這些,所以背叛蘇城之後,這麼久以來,她都不敢見他。
倒也不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以蘇城的性格,的確不適合做一個君主。
只是有時候,無論對方是好是壞,當他拿著真心一心一意付出給你的時候,總是難免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