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敲響了大門,侍從剛剛開門,就看見蔚嵐冷著臉道:“閉嘴讓開。”
長信侯府早被蔚嵐治理得如鐵桶一般,聽話立刻讓開,讓蔚嵐進來之後,此處張望了片刻,這才關門。
蔚嵐帶著謝子臣直接衝進了魏邵的房間,魏邵正在屋裡喝茶,連通報都沒有,就看見自己女兒帶著人一腳踹開大門走了進來,魏邵跳起來,怒道:“你小子反了?!”
“你是不是拿錢給了萬榮?”
蔚嵐直接開口,魏邵微微一愣,面上表情有些訕訕:“那個……不多,很快就回本了。他和徐城縣令有關係……”
“糊塗!”蔚嵐怒吼出聲,一巴掌拍在桌上:“這種明白這是套的陷阱你也往下跳,你是嫌自己命長還是嫌長信侯府不夠亂?!徐城一月初就在招商,萬榮和你什麼關係,千里迢迢來盛京找你一個剛從邊境調回來的侯爺入股做什麼?!”
“你也別這樣說……”魏邵也察覺不對了,但仍舊強撐著道:“萬榮也是個有膽魄的人,他錢不夠,就想來盛京跑跑門路,和我一見如故……”
“說吧,”蔚嵐被魏邵的態度氣笑了,往旁邊案牘後一坐,冷聲道:“你和他怎麼認識的,你們怎麼籤的股份契約,你給我一一說清楚。說不清楚,明天我就只能大義滅親,送你到天牢裡蹲著了。我也不用再當什麼長信侯府世子,這輩子官途都不用想了。”
聽到這話,魏邵終於明白事情嚴重,有些不安道:“這……到底怎麼了?”
“你別問我怎麼了,你就知道什麼說什麼!”蔚嵐有些不耐,魏邵終於說了。
他剛回京來,出去和舊友喝酒,就遇到了不長眼的地痞和他起了衝突。那天醉得厲害,是萬榮幫的他,兩人就一見如故,萬榮就時常和他酒肆相會。當時他和萬榮說缺錢,萬榮就給他指了這條路,說他在幫徐州修建水利,三月建成,縣城就給他白銀四萬兩,他成本不過兩萬,但如今資金週轉不開,就問魏邵是否願意入股。入股五千兩,六月後分紅一共一萬兩。
“他拿了和官府的契約給我看……”魏邵小心翼翼道:“我想也沒什麼事……”
“你和他立字據了?”蔚嵐冷聲開口,魏邵拼命搖頭:“沒沒,這種事兒我哪裡敢立字據啊?我就給了他一塊令牌……”
聽到這話,蔚嵐直接站了起來,同魏邵道:“你就在屋裡關禁閉一個月好好反省吧。”
“放肆!”魏邵跳起來,怒吼出聲:“我是你爹!”
“我爹?”蔚嵐嘲諷笑開:“如果不是我十二歲就上戰場拿命和人拼,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活蹦亂跳的和我說你是我爹?”
聽到這話,魏邵神色暗了暗。
讓女兒十二歲就上戰場,如今還要頂著世子的身份在外面,這大概是魏邵一生的痛。
對於他而言,這昭示著他的無能與軟弱。如果他能有能力一點,如果他能果斷一點,如果他能像他大哥二哥這樣,他的女兒又何至於走到今天?要以女兒之身,撐起這個門楣。
看著魏邵的神色,蔚嵐情緒緩了許多。她雖痛恨魏邵的無能作死,但又忍不住想,畢竟是個男人。
一個男人,又能有多少眼界?
但她面上不顯,雖然她骨子裡對男人的能力保持著懷疑和容忍,但不代表她會一直慣下去,除非魏邵能像魏華一樣,徹底和這些陰謀詭計都斷了關係。
於是她冷冷一笑: “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全家陪你一起死算了。”
魏邵面色一白,見他有所悔改,蔚嵐緩了神色道:“等後面不管誰問起來,你都說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別人讓你去指認萬榮的屍體,你再出現,假裝這才直到這是萬榮。知道你和萬榮廝混的人有多少?大家知道你知道他名字嗎?”
“很多人都知道我和他一起喝酒遛馬,但是我一般只叫他小萬。”
“那以後,你就只知道他叫小萬。”
蔚嵐說完,便轉身離開,同門外人道:“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讓老爺走出這個房門。”
“世子爺,”守在門外的人有些尷尬:“這是老爺……”
蔚嵐冷眼看過去,對方瞬間覺得身上一寒,立刻道:“是,小的明白。”
這長信侯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如今真正做主的人,是這個正得聖寵的世子爺?
謝子臣跟隨蔚嵐走到庭院,蔚嵐似乎在等著誰,站在庭院,冷聲道:“你想好了嗎?”
謝子臣知道,蔚嵐是在問願不願意讓太子背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