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人可擋!”
謝子臣動作忍不住愣了愣,垂下眉眼,又聽對方道:“當時那蠻子的刀就朝著老子劈了過來,是魏世子猛地把我推開,活生生捱了那一刀!”
“老子欠魏世子一條命啊,”桓衡嘆了口氣,有些遺憾道:“要老子是個女人,就可以以身相許了。”
這話說得屋內鶯鶯燕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謝子臣靜默著,苦澀笑了笑。走在前方的老鴇打量著謝子臣,小心翼翼道:“公子,可還滿意這房間?”
謝子臣回過神來,點點頭。
隔壁還是桓衡的聲音,他思緒不由得有些遠。
過命的交情,她和桓衡,果然是他所不能比的。
只是以她的脾氣,這個桓衡到底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蔚嵐應該不會支援桓衡來□□吧?
有些散漫的想了一會兒,夏三娘便被人帶了過來。
她剛剛換的衣服,上面就披了一層紗一般。她這個年紀,若不放得開些,就根本留不住客人了。只是饒是如此,夏三娘明顯也還是羞澀的,她恭敬跪在地上,用背擋住自己幾乎可以讓人看清所有的前身,細著聲音道:“三娘見過公子。”
謝子臣點點頭,看著夏三孃的衣服,忍不住皺起眉頭,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直接扔了過去,淡道:“披著。”
夏三娘不由得有些詫異,小心翼翼接過謝子臣的衣衫,披到了自己身上,眼眶微紅。
她許久未曾被這樣溫柔對待過了。
當那人離開,韶華老去,恩客漸失,她早已經失去了傲氣的資本,在這塵世如泥土一般被踐踏,如今卻被一位公子如此呵護,夏三娘心中難免激盪起來。
然而面前人的表情卻始終淡淡的,他旁邊的侍從給他倒了茶,他打量著她的眉眼,有些不確定道:“你是夏三娘?”
“正是民女。”夏三娘垂下眉目,謝子臣點了點頭。
他已經完全認不出這個女人了,依稀記得上輩子當年她一頭撞死在張府門前後,他瞧見她的屍體時的模樣。那時候她面色青冷,眉目間全是戾氣,和麵前這個溫婉的女人,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此時她的兒子應該還沒事,正在重病當中。
上輩子,張御史就差點被這個女人弄死。她原本也是官家女子,當年被判衝為官妓,但未判之前,她就是在張御史手下看管。張御史提審犯人時見她貌美,便強要了她。等她入了娼籍沒幾個月,就發現肚子大了起來,原是有了孩子。孩子生下後,從時辰推算,必然是張御史無疑。
她深知張御史性格,若張御史知道一青樓妓子有了自己的孩子,第一反應必然是要毀掉這個孩子的,這樣的私生子留下來,必然是要敗壞他的名聲的。而對於一個御史大夫來說,又有什麼有比名聲更重要的呢?
於是夏三娘就瞞下了此事,悄悄將孩子生了下來。直到她兒子患了癆病,一直拖著,藥石無醫之後,她終於無奈找上了張御史家中,張御史自然是不敢承認,為了讓張御史承認,她就一頭撞死在了張御史家門口,就要求對方能把孩子帶回去,撫養長大。
不過這件事有謝子臣插手,處理得很乾淨,很少人知道發生過這件事,而那個兒子送進張家還沒有兩個月,就跟著母親去了。
上輩子幫張御史,是因為謝子臣是蘇城的人。如今他當了太子的劊子手,蘇城動了太子在地方的人,若太子不還擊,那跟隨太子的人自然會覺得心寒,太子無用。為此,謝子臣必須和蘇城禮尚往來一番。
動張御史,自然要從這個夏三娘開始,故而好早之前,謝子臣便讓人盯好了夏三娘,聽說她開始四處求醫,又逢正要動三皇子黨的時刻,他一休沐,便朝夏三娘而來。
謝子臣默默想著,也未曾關注地上的人想什麼,然而地上的人也就是時不時抬頭打量一下謝子臣,又羞紅臉低下去。
好半天,謝子臣終於尋了開口的方式。
“夏夫人,“他斟酌著用詞:“聽說,您兒子病了?”
聽到這話,夏三娘渾身猛地一顫,接著她就聽見了隔壁的叫囂的聲音:“這世上沒有比魏世子更完美的人,對不對!”
“對!”一干女生應和著。謝子臣聽著這個名字,忍不住笑了笑,轉頭看向夏三娘:“想報仇嗎?”
謝子臣和桓衡在天香閣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時,蔚嵐剛剛練完字,同染墨道:“感覺沒聽到阿衡的聲音,他睡下了嗎?”
“沒呢,”染墨換著床單,回答道:“聽說他剛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