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朝著蔚嵐就奔了過來,歡呼道:“阿嵐你回來啦!”
謝子臣眼疾手快,在對方即將撲倒蔚嵐前一秒時,猛地擋在了蔚嵐面前,一把就將對方推了開去,怒道:“你做什麼你!”
桓衡愣了愣,片刻後,他立刻反映過來是誰,抬頭怒道:“我他媽抱阿嵐關你屁事!你住海邊的啊管這麼寬!”
謝子臣面色不變,冷冷看著面前的智障少年,擺出了一副長者姿態來,訓誡道:“如此瘋瘋癲癲成和體統!這是盛京,不是邊塞,就算你沒有禮儀教養,你當魏世子也沒有嗎?!你這樣,讓旁人瞧見了去,該如何想魏世子?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希望別人都覺得魏世子也是個無禮之人嗎?!”
這話說得頗重了些,桓衡愣了愣後,露出委屈的表情來,看著蔚嵐道:“阿嵐,他說得是真的嗎?”
“哪裡有這樣嚴重?”一瞧見自家小弟被如此欺負,蔚嵐心中立刻有些不是滋味,忙笑道:“阿衡如此,不過率真。所謂禮儀,便應是讓大家舒服即可,過於嚴苛,讓人反感,那邊不是禮儀,而是禮教了。阿衡性情率直天真,本就不該被這些束縛,莫要聽子臣危言聳聽。”
說著,她朝著他招手,牽過桓衡的手,溫和道:“最近太傅講學,可有不懂之處?”
謝子臣沒說話,他瞧著兩人牽著的手格外扎眼,冷笑了一聲:“文盲可說率直,無禮便是天真,魏世子倒的確善於夸人。可惜謝四沒有這等愛說謊拍馬的癖好,未免讓人不喜,且就先走一步。”
所謂先走一步,真的只是一步,抬腳,走進門裡,“哐”的把大門關上,就把兩人關在了外面。
桓衡和蔚嵐兩兩相對,片刻後桓衡怒道:“謝子臣我□□大爺!!我已經不文盲了!!”
蔚嵐:“……”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吧?
深深舒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蔚嵐覺得,近日來,謝子臣的火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當天,謝子臣證明了蔚嵐的猜測,除了桓衡以外,王曦、林澈、嵇韶、阮康成……便就是三皇子黨的孫明、張盛偶遇,都被謝子臣懟了一番。
等夜裡王曦林澈拖著蔚嵐在小院中喝酒,忍不住道:“阿嵐,謝兄近日可是遭逢了人生大變,怎的如此暴躁了?同為室友,阿嵐你還是好好關心一下他,他繼續這樣下去,我怕……”
“怕什麼?”蔚嵐搖晃著酒杯,有些奇怪,林澈抬起頭來,一臉認真道:“我怕我會打他。”
聽到這話,蔚嵐不免笑了笑:“阿澈你起身來。”
林澈一愣,卻還是聽蔚嵐的話,站了起來。也就是那瞬間,蔚嵐的扇子忽然就朝著林澈直直而去,林澈下意識一躲,便見蔚嵐從容起身,扇子在她手中化作一把小劍一般,張合翻飛,玩轉得無比利索。
林澈被她逼得連連後退,而她單手負在身後,始終一派從容姿態。
春末桃花翩舞紛飛,面前少年眼角眉梢俱是風流,林澈恍惚間覺得自己彷彿是陷入一場夢境,被人逼得節節後退抵到牆上後,那扇子“唰”的張開,停在他的頸間。
“以阿澈的身手,”蔚嵐笑容裡帶了幾分調笑:“在子臣手下,怕是走不過十招。”
林澈臉猛地爆紅,蔚嵐用扇子將林澈下巴一抬,溫和道:“不過,若是子臣欺負你,嵐必當誓死護之。”
這話明明只是玩笑,大家都知道,但不知道為什麼,蔚嵐說的時候,林澈居然忍不住,心跳快了半分。
蔚嵐大笑出聲,收了扇子回到桌邊,王曦嘖嘖道:“阿嵐就是喜歡欺負老實人。”
聞言,蔚嵐眉目一挑:“那我也來欺負一下王七公子可好?”
王曦將扇子“刷”的開啟,遮住臉,忙道:“在下也是老實人。”
“不過,”王曦將扇子放下一半,對著蔚嵐眨了眨眼:“在下不介意被魏世子欺負。”
“哦?”蔚嵐挑眉:“看不出,王七公子還有如此癖好。”
“能被美人欺負,”王七嘆了一口氣,認真道:“也是一大幸事。”
蔚嵐:“……”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種話,她有些胃疼。
於是她果斷道:“放心吧,阿曦,我欺負誰都不敢欺負你。”
王曦挑眉笑了笑,並不言語,眼中波光流轉,自是一派風流。
三人喝到半夜,林澈就趴在桌子上倒下了,蔚嵐和王曦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突然就看見染墨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